２Ｕ１ 年６月 弟－Ｊ删 第２６卷总第１５３期 中国企业技术创新水平与强度比较研究 基于２０１ ０年上市公司截面数据 马德林 （南京审计学院会计学院。南京２１００２９） 摘要：技术创新是现代企业保持竞争力的关键因素，较高的技术创新水平与强度，往往意味着企业拥有更强的 竞争优势与更高的投资价值。以２０１０年上市公司年报中技术性信息披露，按照企业所有权、高新技术特征和地区 的差异，分析比较了当前我国上市公司技术创新的现状、水平和强度，为进一步提高技术创新强度提出相关 建议。 关键词：研发（Ｒ＆Ｄ）投资；技术创新；投资水平；投资强度 近年来，欧美经济危机尚无良好的复苏兆头， 有价值相关性 Ｊ，但将包含了大量土地使用权的无 却加剧了各国企业间的竞争，这也似乎为中国企业 形资产作为技术创新指标是存在问题的。王宇锋、 立足于世界经济提供了机遇与可能。但据报道，日 苏逶妍发现，新企业会计准则提高了研发信息披露 本企业每年在华申请专利总量占我国总量的２５％， 的频率，有更高的研发强度。其局限是以披露的频 日本企业的专利已经牢牢吸附于中国经济，尤其是 率代替研发强度，结论是值得商榷的 。马德林也 在关乎未来发展的高科技领域 ，创新不足已形成 分析了上市创业企业的研发投资信息披露与投资 中国企业发展的瓶颈。本文研究目的是通过分析 强度 Ｊ，但该文结论可能受制于样本因素。 上市公司技术创新水平与强度，发现我国企业技术 由于研究时代差异、调整变化，各学者所 创新的不足，为我国有关部门制定技术创新促进政 研究的结论可能并不全面。我们认为有必要更全 策提供依据。 面、系统地梳理我国企业技术创新数据，发现技术 １相关文献回顾 创新不足，以便进一步促进我国企业技术创新活动。 企业间竞争是核心能力的竞争。企业的核心能 ２样本数据与统计标准 力是企业在长期生产经营过程中的知识积累和特殊 ２．１样本选择与分布 的技能以及相关的资源组合成的一个综合体系，是企 本文以２０１０年底的所有上市公司为分析对象， 业独具的，与他人不同的一种能力 Ｊ，是企业在研究 但剔除金融、保险和证券类上市公司；剔除已退市、 开发、生产制造和市场营销等方面的能力 Ｊ。巴鲁・ 暂停上市的公司；剔除营业收入和资产总额为０的 列弗也同样指出，当今社会财富和经济的增长主要受 上市公司；剔除所有者权益为负的上市公司和无形 到无形资产的驱动，有形资产一般只能获得平均投资 资产投资值为负的上市公司，取得样本１ ９３０家。 回报，而无形资产一旦与其他资产有机地组合起来， 本文的数据来源为各上市公司年报以及国泰安 却可以创造超额利润和竞争优势 ｊ。 （ＣＳＭＡＲ）数据库。使用的统计软件为Ｓｔａｔａｌ２．０。 与国外学者不同，我国学者侧重于对技术创 据统计，１ ９３０家样本公司中，５０．３６％是国有企业， 新、研发投资影响因素及其价值相关性进行研究。 接近于民营企业。但传统主板市场以国有企业为 薛云奎、王志台发现我国上市公司无形资产信息具 主（６９．２３％），创业板市场以民营企业为主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高管激励、研发投资和企业可持续增长研究”（项目编号：１０ＹＪＡ６３０１１０；项目负责人 马德林）成果之一；江苏省高校优势学科建设项目——“审计科学与技术”（项目编号：苏政办发［２０１１］６号；项目负责人：尹平）成果之一。 作者简介：马德林，管理学博士，南京审计学院财务管理系主任、副教授，研究方向：高管激励、研发投资和财务控制教学与研究。 ２１ 第２６卷总第１５３期 ２０１３年６月第３期 （９３．４６％）。另外，４７．１％的样本企业属于高新技 术企业，６５．８％公司分布在东部地区。 ２．２技术性信息披露状况 比例在４％左右，说明大部分企业拥有无形资产。 但结合前面的分析，这些无形资产可能更多的与土 在新会计准则中，反映企业技术创新的信息主 要来自无形资产科目和开发支出项目 Ｊ。为便于 分析，我们将无形资产明细项目中的土地使用权、 经营权、商标权、商誉、客户关系、营销网络、特别项 目、其他等归为“非技术性信息”；将专利技术、非专 利技术、财务软件、管理软件、其他网络系统等归为 地使用权有关。再从开发支出看，无论哪种分类， 均表明有８５％以上的企业不存在开发支出，因此以 上数据仍部分地说明企业没有开展相关的技术创 新活动，企业研发投资程度低。 表２样本公司技术性投资余额为０情况 “技术性信息”。同时，将按企业性质（国有与民 营）、高新技术特征（高新技术企业与非高新技术企 业）和地区差异（东部、中部与西部）进行统计比较。 ２．２．１ 技术性信息频数统计 依据以上分类，统计“技术性信息”与“非技术 性信息”及其各明细项目的出现频数见表１。 从表１中可以发现，所有上市公司无形资产明细 共８ ７１１项中，技术性信息总计有３ ９３４项，占 ３我国企业技术创新水平与强度比较分析 以上还只是从技术性信息出现的频数分析了 企业技术创新状况，还未深入分析企业的技术创新 水平与强度。为便于比较，我们以递进方式，分别 ４５．１６％，其中最主要的是软件系统，其次是专有技术 和非专利技术（１８．８５％）。非技术性信息项目中，土 地使用权是最主要的无形资产项目，出现３ ０９６次，占 ３５．５４％；其次是经营权（１１．７２％）。因此，从披露频 计算无形资产投资水平与强度、技术性投资水平与 强度、研发性投资水平与强度。其中无形资产投资 数上看，我国上市公司无形资产投资中，非技术性投 资比例要高于技术性投资，尤其是技术创新类的投资 相对较少，甚至也只有土地投资的一半左右，一定程 度上反映了我国技术创新的不足。 表１技术性信息与非技术性信息披露情况 是指无形资产期末余额，技术性投资是指无形资产 中技术性投资期末余额，研发性投资是指技术性投 资余额与开发支出余额之和。投资水平是指上述 各项目数额与总资产比值，投资强度是上述各项目 数额与销售收入比值。 ３．１ 我国企业技术创新总体比较分析 表３列示了以上指标统计描述。 表３样本公司技术创新水平与强度总体情况 ２．２．２技术性投资余额为０状况分析 在统计中，我们发现，许多公司的无形资产项 目和开发支出项目期末余额为０，或“空”（本文视为 从投资水平看，全样本公司的无形资产投资水 平、技术性投资水平和研发性投资水平分别平均为 ４．８％、０．４％、０．５％；最小值均为０，而最大值分别为 公司资产规模的９１．５％、２０．０％、２１．６％，公司间差距 非常巨大，但平均值非常低。从投资强度看，全样本 公司的无形资产投资强度、技术性投资强度和研发性 ０来处理），见表２。无形资产或开发支出余额为０ 可能说明该企业没有无形资产方面的投资，更不用 说开展技术创新活动。 由表２可知，无论是按企业性质统计，还是按高 新技术特征或地区差异统计，无形资产余额为０的 Ｓｃｉｅｎｃｅ＆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ａｎｄ Ｅｃｏｎｏｍｙ ２０１ ３ Ｖｏ１．２６ Ｎｏ．３ 马德林 中国企业技术创新水平与强度比较研究 创新体系建设 投资强度分别平均为２１．６％、０．８％和１．１％；最小值 项目后，两类企业技术性投资强度均值分别为０．７％ 均为０；最大值与最小值间差距也较大。且反映技术 和１．０％，民营企业的技术性投资强度显著高于国有 创新强度的后两者指标仅为１％左右，非常低。 企业。从研发投资强度上看，国有企业与民营企业的 可见，从投资水平与投资强度比较上看，我国 研发投资强度均值分别为０．９％和１．４％，样本均值 上市公司间在无形资产和开发支出重视程度、投资 检验Ｐ值为０．０２１，通过了５％的显著性检验，因此， 水平上存在巨大差异。一些公司没有开展无形资 在研发投资强度上，尽管投资强度均不高，但民营企 产投资或开展技术创新活动，而另一些公司则无论 业还是要显著地高于国有企业，可见，民营企业灵活 占资产规模还是销售规模，均具有较高比例。但从 的经营机制影响到企业的技术性投资强度。 均值看，技术性投资或研发性投资水平与强度均是 ３．３基于高新技术性质的技术创新水平与强度比较 比较低的，我国企业的技术创新水平与强度不高。 ２００８年开始的高新技术企业认证，使得从事高 ３．２基于企业性质的技术创新水平与强度比较 新技术投资的企业获得所得税的优惠激励。在无形 由于国有与民营的运营机制不同，许多人认为 资产明细项目中技术性投资上应当有所差异。表５ 国有企业占有开展技术创新活动的更多资源，应当 列示了按高新技术特征的不同进行的分类统计。 有更高的技术创新水平与强度。表４列示了按企业 从表５可以看出，无论是高新技术企业还是非 性质的不同进行的技术创新水平与强度的统计结 高新技术企业，无形资产投资、技术性投资、研发投 果和检验值。 资水平与强度最小值均为０，说明两类企业均有一 从表４可以看出，无论是国有企业还是民营企 些上市公司技术创新活动很低，甚至没有。再从两 业，无形资产投资、技术性投资、研发投资水平与强 者投资水平看，非高新技术企业无形资产投资水平 度最小值均为０，说明不论企业性质如何，总有一些 为５．４％，要高于高新技术企业的４．Ｏ％，且这种差 上市公司技术创新活动很低，甚至没有。再从两者 异通过显著性检验。在扣除了土地使用权等非技 比较上看，国有企业无形资产投资水平为５．５％，要 术性因素后，高新技术企业、非高新技术企业在技 高于民营企业的４．１％，且这种差异通过显著性检 术性投资水平和研发性投资水平均值分别只有 验。但在扣除了土地使用权等非技术性因素后，两 ０．５％、０．７％和０．３％、０．３％，也均通过１％的显著 类企业在技术性投资水平和研发投资水平均值分 性水平。可见，高新技术企业与非高新技术企业的 别只有０．３％、０．５％和０．４％、０．５％，且并不存在显 差异确实影响到企业的技术性投资水平，且高新技 著性差异。可见，民营企业与国有企业的差异并没 术企业的投资水平高于非高新技术企业。 有影响到企业的技术性投资水平。 在投资强度方面，高新技术与非高新技术企业 在投资强度方面，国有企业与民营企业的无形资 的无形资产投资强度均值分别为８．１％和３３．７％， 产投资强度均值分别为２８．０％和１５．２％，且没有通 非高新技术企业显著高于高新技术企业，均值检验 过ｔ检验，说明两种类型企业的无形资产投资强度不 的Ｐ值为０．０９２，通过了１０％的显著性水平。在扣 存在显著差异。但在扣除了土地使用权等非技术性 除了土地使用权等非技术性项目后，高新技术企业 表４基于企业性质的样本公司技术创新水平与强度 科技与经济２０１３年６月第３期第２６卷／总第１５３期 第２６卷总第１５３期 …ｏ平Ｄ月 弟。朋 与非高新技术企业技术性投资强度均值分别为 １．０％和０．６％，高新技术企业的技术性投资强度显 著高于非高新技术企业（５％的显著性水平）。从研 发性投资强度上看，高新技术企业与非高新技术企 业的研发性投资强度均值分别为１．５％和０．８％，样 本均值检验Ｐ值为０．００３，通过了１％的显著性检 验，因此，在研发投资强度上，尽管投资强度均不 高，但高新技术企业还是要显著地高于非高新技术 企业，因此，国家的高新技术企业认证影响到 企业的技术创新水平与强度。 ３．４基于地区差异的技术创新水平与强度比较 从表６可以看出，东部、中部与西部地区的无形 异。在扣除了土地使用权等非技术性项目后，东 部、西部和中部的技术性投资水平均值分别为 ０．４％、０．３％和０．４％，检验结果显示，他们之间在 技术性投资水平方面不存在差异。从研发投资水 平看，三者的研发投资水平平均分别为０．５％、 ０．５％和０．５％，检验显示也不存在明显差异。因 此，从投资水平看，东部、西部与中部的技术创新不 因为区域差异而有所差别。 在投资强度方面，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上市 公司无形资产投资强度均值分别为２５．７％、１２．９％ 和１４．８％，均值检验显示，东部与中部、西部间存在 投资强度差异。东部要高于中西部板块的上市公 司，而中西部公司之间不存在差异。扣除土地使用 资产投资水平均值分别为４．４％、５．５％和５．３％，东 部与中部、西部间的无形资产投资水平存在显著差 权等非技术性因素后，３个地区上市公司的技术性 投资强度分别为０．９％、０．７％和０．８％。均值检验 异，东部要低于中部与西部，而中部与西部没有差 表５基于高新技术性质的样本公司技术性投资水平与强度 马德林中国企业技术创新水平与强度比较研究 创新体系建设 显示，地区差异并不导致技术性投资强度差异。从研 认为至少说明企业的技术创新活动效率不高，没有 发投资强度上看，３个地区上市公司的研发投资强度 形成特别的无形资产，空有技术创新之名。 平均水平分别为１．２％、１．０％和１．１％。均值检验显 第三，针对企业性质、高新技术特征和地区差 示，３个地区间的研发强度也不存在明显差异。 异等的分析与比较，说明高新技术企业认证对企业 这说明，经济发展不平衡，并没有导致不同区 技术创新水平与强度产生一定影响。企业性质也 域间企业的技术创新程度存在显著差异，东部的经 影响到企业的技术创新水平与强度，适应市场生存 济发展水平高，并不意味着东部的技术创新程度 的民营企业比国有企业具有更高的技术创新热情、 高，更多的可能还只是表现在占有土地方面的差异。 水平与强度。因此，国家应进一步改革国有企业体 ４结论与局限 制和经营机制。而地区差异并未导致上市公司问 限于篇幅，本文还没有深入分析企业技术创新 技术创新的差异，东部的更快经济发展并不意味着 的影响和影响企业研发投资强度的其他因素分析， 更高的创新水平与强度，结论令人深思。 口 但以下几点结论值得关注。 第一，将“土地使用权”纳入到无形资产项目披 参考文献 ［１］屈丽丽．日企在华专利占我国总量２５％远超有形资产［ＥＢ／ 露，可能会误导投资对无形资产价值判断。首先， ＯＬ］．中国经营报．ｈｔｔｐ：／／ｆｉｎａｎｃｅ．ｑｑ．ｔｏｍ／ａ／２０１２０９２９／ 土地使用权在无形资产投资结构中占有较大比重 ０００３０８．ｈｔｍ． 可能与我国土地市场的供求本身存在关系。其次， ［２］ 哈默尔，普拉哈拉德．企业核心竞争力［Ｍ］．哈佛商业评论． 土地使用权对企业的功能发挥与技术类无形资产 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１９９０． 对企业的功能发挥是不同的。若将庞大的土地使 ［３］梅耶，厄特巴克．企业核心竞争力【ＥＢ／ＯＬ］．１９９３．ｈｔｔｐ：／／ｗｉ－ ｋｉ．ｍｂａｌｉｂ．ｃｏｍ／ｗｉｋｉ／． 用权资产纳入无形资产反映，可能导致投资者对企 ［４］ 巴鲁・列弗．无形资产——管理、计量与呈报［Ｍ］．北京：中 业技术创新能力的误判。因此，建议在财务报表披 国劳动社会保障出版社，２００３． 露中，单列土地使用权。 ［５］ 薛云奎，王志台．无形资产信息披露及其价值相关性研 第二，从企业性质、高新技术特征和地区差异 究——来自上海股市的经验证据［Ｊ］．会计研究，２００１（１）： 等方面进行极值分析时，都可以发现许多公司存在 ４０－４７． 无无形资产余额或无研发支出余额的状况。笔者 ［６］王宇峰，苏逶妍．我国上市公司研发信息披露实证研究［Ｊ］． 中南财经大学学报，２００９（４）：１０８—１１３． 认为可能情况有以下两点：一是确实没有进行无形 ［７］ 马德林．创业企业上市公司研发强度影响因素研究一一以首 资产投资或技术创新活动；二是多数开展的技术创 批上市创业企业为例［Ｊ］．科技进步与对策，２０１ｌ，２８（１４）： 新活动支出费用少，因此没有反映在“无形资产”、 ９７—１００． “开发支出”项目的期末余额中。如果是这样，笔者 ［８］ 财政部．企业会计准则［Ｍ］．北京：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２００６． Ｃｏｍｐａｒａｔｉｖｅ Ｓｔｕｄｙ ｏｎ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Ｌｅｖｅｌ ａｎｄ Ｉｎｔｅｎｓｉｔｙ ｏｆ Ｃｏｍｐａｎｉｅｓ ｉｎ Ｃｈｉｎａ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２０ １ ０ Ｃｒｏｓｓ－Ｓｅｃｔｉｏｎ Ｄａｔａ ｏｆ Ｌｉｓｔｅｄ Ｃｏｍｐａｎｉｅｓ ｉｎ Ｃｈｉｎａ ＭＡ Ｄｅ－ｌｉｎ （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 Ａｃｃｏｕｎｔｉｎｇ，Ｎａｎｊｉｎｇ Ａｕｄｉｔ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Ｎａｎｊｉｎｇ ２１００２９，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ｉｓ ｔｈｅ ｋｅｙ ｆａｃｔｏｒ ｆｏｒ ｍｏｄｅｍ 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 ｔｏ ｓｕｓｔａｉｎ ｉｔｓ ｃｏｍｐｅｔｉｔｉｖｅｎｅｓｓ．Ｔｈｅ ｈｉｇｈｅｒ ｔｈｅ ｌｅｖｅｌ ａｎｄ ｉｎｔｅｎｓｉｔｙ ｏｆ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ｔｈｅ ｓｔｒｏｎｇｅｒ ｔｈｅ ｃｏｍｐｅｔｉｔｉｖｅ ａｄｖａｎｔａｇｅ ａｎｄ ｔｈｅ ｈｉｇｈｅｒ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 ｖａｌｕｅ ｔｈａｔ 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ｓ ｏｗｎ．Ａｓ ｒｅｖｅａｌｅｄ ｂｙ ｔｅｃｈｎｉｃａｌ 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ａｎｎｕａｌ ｒｅｐｏｒｔｓ ｏｆ ｌｉｓｔｅｄ ｃｏｍｐａｎｉｅｓ ｉｎ ２０１０，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 ｏｗｎｅｒｓｈｉｐ，ｈｉｇｈ ａｎｄ ｎｅｗ ｔｅｃｈｎｉｃａｌ ｆｅａｔｕｒｅｓ，ａｎｄ ｒｅｇｉｏｎａｌ ｄｉｆｅｒｅｎｃｅｓ，ｔｈｅ ｐａｐｅｒ ａｎａｌｙｚｅｓ ａｎｄ ｃｏｍｐａｒｅｓ ｔｈｅ ｃｕｒｒｅｎｔ ｓｉｔｕａｔｉｏｎ，ｌｅｖｅｌ ａｎｄ ｉｎｔｅｎｓｉｔｙ ｏｆ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ｌｉｓｔｅｄ ｃｏｍｐａｎｉｅｓ ｉｎ Ｃｈｉｎａ，ｔｏ ｐｒｏｐｏｓｅ ｒｅｌｅｖａｎｔ ｐｏｌｉｃｉｅｓ ａｎｄ ｓｕｇｇｅｓｔｉｏｎｓ ｏｎ ｆｕｒｔｈｅｒ ｉｍｐｒｏｖｅｍｅｎｔ ｏｆ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ｉｎｔｅｎｓｉｔｙ．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Ｒ＆Ｄ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 ｌｅｖｅｌ；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 ｉｎｔｅｎｓｉｔｙ （收稿日期：２０１３—０２—０７） 科技与经济２０１３年６月第３期第２６卷／总第１５３期 ２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