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呐喊》《彷徨》的基调

弟２１卷弟１期　Ｖ０Ｉ＿２１．Ｎ０．１　许昌师专学报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ＸＵＣＨＡＮＧ　ＴＥＡＣＨＥＲＳ　ＣＯＬＬＥＧＥ　２０Ｏ２年第１期　Ｎ０．１．２０ｏ２　悲：《呐喊》《彷徨》的基调　钟俊昆　（赣南师院中文系，江西赣州３４１０００）　【摘要］　鲁迅小说粟《呐喊》《枋徨》渗透着深沉的人生悲凉和孤寂的况喙。其巷厩－是一种　情，也是一种理；暖看困顿的人生失意之悲，叉有死亡人物的愁苦之恕；既有庸矗之悲，叉有孤独　之悲；悲剧方式将　物、环境等渲染得阴冷而可怖，道出腐朽的封建文化对于奴性人格曩虚伪的　相生相依的　响。同耐在小说里，鲁迅无意阍还漉露出其走才式的悲衷。　［美量词］《呐喊》；《访徨》；封建文化；奴性人格　【中圈分类号］Ｉ２１０．６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０—９９４９（２００２｝０１一ｔ￣０５８—０４　人生痛苦或社会阴暗面融聚在鲁迅小说中。　鲁迅的小说充斥着的悲戚是人生不如意境地　中的一种人生悲情，是纯粹情感状态下的沉痛和悲　叹。但在深层，鲁迅更赋予其小说作品中的悲以理　性的思索成份，这悲有对社会、人生、历史、文化的　在动荡不安的旧社会，困顿故事大量存在。鲁　迅小说中的困顿故事既有生活的困顿，更有理想的　困顿，主要讲述农民、知识分子艰辛贫困的生存状　况和非人般的社会待遇，或人生的一个悲惨场景，　一否定与反抗，带有时代的普遍意义，突破了情的　“悲　与“叹”。而上升到“理　的高度，从而具有了哲　学意义上的悲尉意识。而且这悲剧引起的效果不单　单是亚里斯多德所说的“怜悯”与“恐惧　之净化作　用，更有激愤与抗争之觉醒。　段揪心的往事，一曲悲伤的挽驮。在人生的悲苦　中大胆地暴露社会的阴暗面，或人物自身的弱点、　劣点，而不是继续旧文人的“瞒…骗　主义。同时，　又以困顿人生故事本身让人感觉到在黑暗面前，故　事人物的为力，束手无策，有的故事人物“悄然　而去　，有的故事人物颓唐地活着，有的则在痛苦中　死死地挣扎着，如《故乡》中的闰土、《祝福＞中的祥　林嫂、《明天》中的单四嫂子、《风波》中的七斤及村　人们等等，均从一个微小的侧面展示出农民的生存　《呐喊》《彷徨》共２５篇．而且都是短篇，由２５　个简短精练的小故事连缀而成，各自又成章，　每篇均有各自的人生或局部人生故事。只有　《一件小事》《社戏》两篇的故事，正面、直接、肯定的　成份居多，充满了赞美、明朗、欢快基调，故事结局　也较为“”。其余２３篇，则充满了人生悲惨的　一境况，饱经悲凉之苦，却又表现出惊人的现世忍耐　性，生活的合理要求被剥夺，却又极力地自我压制　着；他们都是旧社会旧制度下的穷苦悲惨人物，却　缺乏反抗、变革的勇气和理想，甚至对社会的不满　也不存在，更有阿Ｑ的“乐观主义”，全然是沉默国　民的一部部苦难史。“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　蕊，显得抑郁而寂寞，故事结局也多以悲惨而告　终，但故事更蕴含了人生的探沉况味和孤寂的苍凉　感，把读者的注意力引向悲惨故事背后的广阔社会　去寻找深层原因。鲁迅在《我怎样做起小说来》一　文中曾指出其小说取材“多来自病态社会的不幸的　人们中”，为的就是“揭出痛苦，引起疗救的注意　。　中爆发，便在沉默中灭亡”。［Ｉ＿（　”鲁迅这些故事的　探层内涵指向为：必须抗争。祥林嫂在别人祝福新　年的祥和热闹中悄然而凄苦地死去．鲜明反差造成　唯其如此，鲁迅小说“暴露社会”“启蒙人生～改良　人生”的愿望才有实现基础。　苦难是悲惨故事的基本特征，病痛、死亡、坎　强烈的讽刺效果，藏着无声的愤怒，似有“于无声处　听惊雷”的效果。　坷、困顿、暴力、压制、迷信、愚昧等系列有形无形的　［收藕日期］２００１—０２—１９　［作者筒介］＠￣ｇ（１９６５一），男，江西上犹人，文学项士，刮教授．研竞方向曲中国现当代文学。　・５８・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而鲁迅笔下的知识分子不仅有生活的困顿更　的本能欲望，人生追求，同生命的毁灭拉成了巨大　有理想的困顿，有现实面前层面的尴ｌ埝与无可奈　张力。但人显示出惊人的麻木与冷酷，在死之悲　何：“人生最痛苦的是梦醒了无路可以走’’　“　）　中，自然掺和着沮丧、死寂、失望、痛苦与绝望。　孔乙己已穷到。将要讨饭了　，还蒲ｉ霄地认为　悲哀的故事必定有悲哀的人物。鲁迅小说的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而脱不下又脏又破的　人物主要是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人物，同时又有不少　长衫，以致于去偷而被打。陈士诚则在。功名美梦　庸众与孤独者。鲁迅痛感普遍群众的愚昧麻木，一　粉碎后，坠人怔忡深谰，～绝望与梦幻将他驱向疯　生　漕余力地致力于研究、改造这一国民性，同时　狂、变态，　表现了探受封建科举的毒害、被异化、　他又蒜烈地呼吁“精神界战士”的涌现，却只发现极　被毁灭的知识分子的悲惨命运。其悲在于被自己　个别　麓蘸　者。更多的只是无聊的看客，显得平　执着、疯狂追求的科举所毁，从而具有双层的否定　庸、鄙琐，目光短浅，心胸狭窄，且人格畸形化。逸　作用与加倍的悲剧力量。　类人糖接卡斯特维特格的悲喜剧的划分标准，应算　至于《在酒楼上）、《孤独者）、《头发的故事》、　喜剧人材，但带喜剧色彩的庸窳也有其自身的悲　《端午节）等都写了抗争而不得志的知识分子群体，　剧，这悲缘于迷信，愚昧和无知　他们对眼前所发　成为现实生活中清醒的“多余人　。《伤逝》中的捐　生的事，对被围观者的辨别态褰岣毙本能习惯。而　生在志同遭台的子君离去后，对子君之死有着内疚　缺乏理性思索与分析的能力。　如《药）中茶馆中的　心理然而叉倍感：。两间余一卒，荷戟尚彷　无聊看客一致认为夏瑜“倚聋是ｌ瘾了”．｛阿Ｑ正　徨”【　］【　’的苦闷。“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　传》中未庄对于阿Ｑ之死的议澎尊是令人颤栗。　毁灭给人看”，　ｔ　是“人苦难或灭亡”，而且　而孤独者则不然。如《狂人１日记）中的狂人，　是普遍人的。人生可怕的事物　，【６＿【　鲁迅小说所　《药》中的夏瑜，《长明灯》中的“疯子”，《孤独者）中　描绘的是芸芸众生中的灰色阴暗的生括故事或生　的魏连殳。首先他们均闲烁着理性的智慧光芒，有　存状况，是社会最底层的普通人的普遍悲哀，凄惨　强烈的叛逆思想，激进的叛逆行为．对庸众社会有　的故事或生存面。　着清醒认识，更有对未来的美好理想。其次，癯１ｌ＿】　鲁迅的作品写了一系列有关悲之极至死亡的　势单力薄，既受上层社会的暴力，又有庸众白暂　故事及形形色色的死亡方式。夏济安在《鲁迅作品　扼杀，庸众将自己的拯救者当仇人看待．采取不台　的黑暗面）一文中认为“鲁迅是一个善于描写死的　作，孤立压崩的态度，使得。较为清醒的几个人”，却　丑恶的能手　，“丧仪、坟墓、死刑、特别是杀头，还有　受着“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可以说，他们的悲　病痛，这些题目都吸引着他的创造性的想象，并在　正是缘于理性，缘于有知。《长明灯）中疯子被树人　他的作品中反复出现，各种形式的死亡的阴影爬满　们监禁起来，《药》中则更有拯救者的鲜血教人掉掇　了他的著作”。确实，鲁迅小说中的许多人物都凄　着来饮吸。这些孤独者不是被逼疯（。狂人”、。疯　惨地死去了。　子”），就是被（夏瑜），抑或走向痛苦而消极的　《药》、《明天》中的华小栓、宝宝是病痛致死，　反抗中（魏连殳）。鲁迅正是通过孤独悲剧来鞭挞　《孔己己’、《祥林嫂’逼真地展示出。穷”将他们一步　庸众，通过庸众悲剧所激发的裒情怒意来引起自醒　步地逼Ａ死亡深溯，在穷困之中抑郁而凄苦地俏然　自救，以求人的自立。　逝去，《药》、《阿Ｑ正传’中的夏瑜、阿Ｑ则是“喀　悲剧人物有其生存的相应环境。鲁迅小说的　喀”而死，尤其阿Ｑ之死中“大团圆　的审判、画押、　色彩也就显得“抑郁、平板、憎恶、寂寞和怨恨”．给　游街示众等事件，以近乎闹剧的“喜尉色彩”，反讽　人以凝重沉闷的窒息感，其色调多是萧索、荒凉、沉　着悲之潜影。　滞而悲伤。这是由鲁迅小说的沉重现实性所决定。　《白光）、《孤独者’、《在酒楼上》、《伤逝》均较为　“颜色也有感情　，【　］㈣　美国斯坦福大学的罗　集中地叙述了死者的人生追求过程及其艰难处境　伯特寥蠢博士的研究表明，灰蓝黑白青灰等色是适　与不得志而死的凄清冰冷。如陈士诚疯狂地追求　合悲剧的颜色。这些种悲剧颜色是使用频率最高　功名年ｑ椽，最后在疯狂中被水淹死；魏连殳不满现　的，悲哀人物涂上了一层浓重的悲意，好似一种无　状．大胆批判，抨击时政弊端，但最后还是抑闷而　法摆脱的重压，笼罩其间。　死；顺姑也是抑郁而死的；子君，这个果敢地与家庭　在人物肖像外貌上，这四种色彩强昶墟映衬出　决裂的女子．也是在爱情幻灭后死去。作为悲惨生　人物的内心世界与精神状提。《狂人日ｌ记）中的狂　活的个体承担者同黑暗现实的抵触，在死的一刹那　人，内心充满了对“被吃”的恐惧．所以在眼中，旁人　所构成的矛盾冲突．将人生的悲苦推向极致，求生　的脸色是一色的青、怒而凶，一股充满杀气，却又神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秘可怖的冷意直冲脊梁骨，令人颤栗心寒。孔乙己　的脸色之青，在颓唐的灰色作用下，则表现一种空　虚、悲凉、忧郁而孤独的神情，这与短衣帮们的哄笑　之欢快形成强烈的反差，愈发将孔乙己之悲表现得　淋漓尽致。夏四奶奶上坟时脸色的惨白，中年闰土　脸色的“灰黄　，陈士诚榜上无名时的“灰白”，及祥　林嫂脸色的“黄中带黑”——“青黄”——“灰黑”，酒　楼上吕纬甫的“苍白”，涓生提出与子君分手时，子　君“死了似的”“灰黄　等等，均显得黯淡无光，毫无　生气，更含有绝望与死寂的凄楚、悲哀。　色调之悲，还表现在环境方面。鲁迅小说中的　环境描写多有悲凉哀伤的一面，情景两相交融，共　同为悲哀主体服务。　首先是写四季的写意色彩，就带有强烈的哀伤　之情，奠定了作品基调，起到铺垫、暗示乃至推动故　事情节发展的艺术效果。如秋，在《孔乙己》、《药》　中就透着一股冷气与悲凉。《孔乙己》中有这样一　句话：　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一句话点出孔乙己　境遇的一天不如一天，而酒店里短表帮们的嘲笑与　孔乙己颓唐的悲凉神色在秋之凉的大背景下，将世　态的炎凉勾勒得淋漓尽致，并暗示孔乙己悲惨生活　的结局。《故乡》、《祝福》、《在酒楼上》、《伤逝》则冬　意正浓，主人公的悲惨境遇．在冬的凛烈中更显得　冷酷而刺骨，人的精神也为之一振，激起人们对旧　社会旧制度的仇恨之情。《风渡》《示众》的季节则　为酷热难耐的盛夏，乌柏叶干巴巴，给人有气无力　的慵懒感，满和着酷热的空气，狗拖着舌头，老乌鸦　张着嘴喘气……均呈现死气沉沉的郁闷与麻痹，所　有这些都与作品中。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　客”的麻木精神状态相映衬。　还有天气的阴晦，景物的衰败，也给人以悲哀　的色感。且有些篇章中首尾都用了这一渲染手法，　故《故乡》、《祝福》、《在酒楼上》、《伤逝》等，前后呼　应，以景代人，以景喻事，以描代叔，给读者留下回　味的余地，产生无声胜有声的艺术效果。　此外，在动物、器物的映村下，阴拎的色调也感　人至深。如《明天》，深夜里汪汪叫着的狗，《狂人Ｉｔ　记》里睁眼盯人的赵家的狗……都赋予强烈的黑色　恐怖动感，骚动不安，令人难受，衬托出主人公凄清　而无可奈何的窘境与困态。闰土的长烟管，六斤捧　着的“十八个铜钉的饭碗”，尼姑庵里的宣德炉，祥　林嫂的下端开了裂的竹竿与破绳及宝宝的泥土、木　碗等都黯淡、粗陋、而陈腐，却又都是主人公之悲的　明证，都带有伤感、哀怨之情。　中国古典诗论中有“一切景语皆情语”的命题。　鲁迅小说也一样，悲的色调中寓含着他的情感、理　・６０・　念——即文化层面上的悲味。不争的是鲁迅思想　具有强烈而彻底的反传统性，其小说倒作包含着他　的“精神体验”和民族意识等方面的文化观。鲁迅　在解剖国民性的“精神癌疫”以引起疗效的过程中，　又沉痛地剖析出中国传统文化的悲哀面。传统文　化之悲正是通过故事人物的形形色色的悲际米传　达的。有科举教育的失败，迷信礼教的毒害，及人　格的矛盾失败等等。当然，两千多年传统文化的积　淀也有其闪光的地方，也包含有肯定因素，如小说　中叛逆者形象的出现，从而使得鲁迅的文化观不致　坠人悲观深渊。　鲁迅小说中所体现的文化之悲集中体现在中　国两千多年的传统封建文化熏陶下奴性人格和虚　伪人格等悲剧人格的造就。在以宗法关系为基石、　以儒教、理学为核心的传统文化下，中国人的个性，　创作力、鲜明的人格等丧失殆尽，造就的是千　面一孔的庸众及其他的悲哀人物，除狂人、夏瑜、疯　子外，其余的就连滑生、魏连殳也有屈从于社会的　整体人格．他们或泯灭、或异化、深藏，自我压缩着，　很少有自我扩张式的人格。　首先是没有的思想。如《风波》中的七斤　及村人们，《阿Ｑ正传》中对阿Ｑ之死的无异议的　未庄人，及阿Ｑ稀里糊涂的死。“权威”只有服从，　“个人”任其扼杀，而且还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这　是由“君臣、父子、仁义礼信”的尊卑等贱的宗　理思想驯化的结果。在封建伦理纲常所编织的罗　网中，他们迷失了自我，找不到自己的人生坐标与　价值尺度，也就没有自我意识的形成。　其次是具有无奈的隐忍性格。他们守旧、愚　昧、安于现状、即使痛苦一生，也唯愿了此一生，投　有丝毫的反抗。闰土、祥林嫂、孔乙己等对于痛苦　的现实，表现出罕见的忍耐性与“顽强”的生命力。　再次是养成了卑怯势利心理。狼前现羊相、羊　前现狼相，如《药》中茶馆里的华老栓夫妇及茶客　们，在康大叔前的低眉顺眼的恭顺态度。《阿Ｏ正　传》中阿Ｑ在王胡、小Ｄ前的作威作福，《肥皂》中　的四铭在儿女前的威严叱骂。　统治阶级的暴行使得老百姓们终Ｉｔ诚惶诚恐，　但更有“无欲、中庸、主静”的理学辅助，“民不争，和　为夷”的中庸思想使得他们珍惜。宁和平静”而又困　顿的无事之秋，这就造成他们封闭内敛的自我压抑　的容忍驯服性格。而一旦遇上“羊　，那被压抑着的　“恶根”也就暴露无遗，曾经如禽兽的奴隶一旦“恶　起来，那就连“禽兽”也不如了，如阿Ｏ的霸占欲与　随意置人于死地幻想。　最后是消泯了应有的情感与理想。吕纬甫、单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四嫂子、祥林嫂等，全然没有个人性的欲望与梦想，　根本不存在欢乐而机智的激情。他们深陷死寂的　泥坑。这与儒学的“尽孝尽悌”的沉重义务感也关　系密切，加之，宗法“血缘亲”的渲染，孝子孝孙的角　色期待、使得他们放弃自身的切实要求。作为妇　女，在“四权　的束缚下，“贞节烈女？的角色期待、角　色塑造下，其奴性也显得更为隐蔽，但所受的苦难　求。其间的悲情上升为一种悲理。同时，鲁迅敏锐　而沉痛地发现中国几千年的传统文化对于不健康　的人格的造就，向世人发出震耳的吼声：抗争，必须　抗争，才能实现自救。他本人仍在抗争，因此鲁迅　仍不失为中国的一个民族魂。除此以外，鲁迅还将　浓得化不开的悲意用色彩来加以描绘、渲染，使得　其小说作品从内容到形式达到高度的协调一致。　可以说尼采“悲剧的诞生”是从音乐精神而来的，瑰　丽迷人；而鲁迅小说的“悲剧”却来自人生，来自国　却是极为深重的。而知识分子——孔乙己、陈士诚　的读书目的只有一个：登科入仕。只求仕途，其他　无暇顾及，他们在自欺欺人的理想追求中戕害自　我，这恐怕与儒家的职业价值观有关：“治人是最上　乘的大道，是劳心者，士人的事业；治物是下乘的小　术，是劳动者，小民的本份。”ｌ８　反面。　民精神，深沉而凝重，这就是鲁迅小说所传达的悲。　［参考文献】　使得其人格就　［１］记惫刘和珍君［Ａ］．鲁迅垒集：喜３［Ｍ］．北京：人民文　学出版社．１９８２．　有依附性，因而决定其反抗终将走向疲劳、失败或　但在极端的暗黑和腐朽中，鲁迅并未一味地暴　露谴责，面对失败，毕竟出现了可寄托的理想人物。　但并不是因为鲁迅已看到了的潜在力量，而是　［２］娜拉走后怎样［Ａ］鲁迅垒集：喜１［Ｍ］．北京：人民文　学出版社．１９８２．　［３］魏洪丘．鲁迅小说导读［Ｍ］．上海：年东师太出版社　［４］日记［Ａ］．鲁迅奎桌：喜１５［Ｍ］北京：人民文学出版　社．１９８２．　履行“遵命文学”的积极乐观的作战方式，以鼓舞士　气。所以，在理想人物的失败中，鲁迅克制着不表　现他的悲观情绪，“不愿将自以为苦的寂莫，再来传　染给也如我那年轻时候似的正馓着好梦的青　年”。［　］（　４２ｏ）因而，鲁迅小说中许多地方都不惜　用了“曲笔”，给狂人康复的机会，给夏瑜的坟送去　“花圈”，给单四嫂子梦里会见宝宝的企盼，等等。　［５］再论雷峰塔的倒摔［Ａ］．鲁迅垒集：喜ｌ０［Ｍ］．北京：人　民文学出版社，１９８２．　［６］丰术尼雪走斯基版社．１９５７　生活与羹学［Ｍ］．北京：人民文学出　［７］［韩国］朴秀美著，［韩国］金寄民译［Ｍ］．上海：学林出　版社．１９９６．　［８］李江涛，朱秉衡．人格论［Ｍ］．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　１９８９．　鲁迅的《呐喊》、《彷徨》旋转着一股悲气。悲惨　的故事里有悲哀的人物，悲哀的人物传达出一种人　生的悲情与哀意，但已突破了纯粹的情感状态，而　蕴含有对人生、社会、历史、文化的思索、自省与探　［９］《呐喊》由序［Ａ］鲁迅奎桌：喜１［Ｍ］北京：人民文学　出版社．１９８２．　［责任编校：谢文学］　Ｓａｄｎｅｓｓ：ｔｈｅ　ｋｅｙｎｏｔｅ　ｏｆ　Ｃｒｙｏｕｔ　ａｎｄ　Ｈｅｓｉｔａｔｉｏｎ　ＺＨ０ＮＧ　Ｊｕｎ—ｋｕｎ　（Ｄｅ￣ｅｎｔ　ｏｆ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Ｌａｎｇｕａｇｅ　ａｎｄ　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Ｇａａｎａｎ　Ｔｅａｃｈｅｒｓ　Ｃｏｌｌｅｇｅ．Ｇｓｍｈｅｕ　３４１０００，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ｔｑ：Ｃｒｙｏｕｔ　ａｎｄ　Ｈｅｓｉｒａｔｉｏｎ，ｈ｜Ｘｕｎ’ｓ　ｓｈｏｒｔ　ｓｔｏｒｙ　ｃｏｉｌｅｃｔｉｏｎｓ，ｄｅｅｐｌｙ　ｉｎｆｉｈｒａｔｅｄ　ｔｈｅ　ｓａｄｎｅｓｓ　ｏｆ　ｈｕ［ｎａｎ　ｌｉｆｅ　ａｎｄ　ｌｏｎｅｌｙ　ｆｌａｖｏｕｒ．．ｎ１ｅ　ｓａｄｎｅｓｓ　ｉｓ　ｎｏｔ　ｏｎｌｙ　ａ　ｋｉｎｄ　ｏｆ　ｓｅｎｔｉｍｅｎｔ　ｂｕｔ　ａｌｓｏ　ｔｏｔｒｈ．Ｉｔ’ｓ　ｔｈｅ　ｓａｄｎｅｓｓ　ｏｆ　ｅｘｈｕｓｔｅｄ．ｐｏｖｅｒｔｙ－ｓｔｒｉｃｋｅｎ　ｎｄ　ｄｉｓｔｒｅｓｓｅｄ　ｈｕ［ｎａｎ　１ａｉｆｅ　ａｎｄ　ｔｈｅ　ｄｉｓｔｒｅｓｓｉｎｇ　ｓａｄｎｅｓｓ　ｏｆｔｈｅ　ｍｉｓｅｒｉｅｓ　ｏｆｔｈｏｓｅ　ｆｉｇｕｒｅｓ　ｗｈｏ　ｈａｄ　ｂｅｅｎ　ｄｅａｄ，ａｎｄ　ｔｈｏｓｅ　ｍｅｄｉｏｃｒｅ　ｐｅｒｓｏｎ’ｓ　ｔｒｏｕｂｌｅ　ａｎｄ　ｓｕｆｆｅｒｉｎｇ　ｏｆ　ｌｏｎｅｌｉｎｅｓｓ．．ｎ１ｅ　ａｕｔｈｏｒ　ｐｕｔ　ｔｈｅ　ｆｉｇｕｒｅｓ　ａｎｄ　ｐｌａｙｇｒｏｕｎｄｓ，ｅｔｃ．，ｉｎｔｏ　ａ　ｓｏｍｂｒｅ　ａｎｄ　ｔｅｒｒｉｆｙｉｎｇ　ｓｃｅｎｅ，ａｎｄ　ｕｎｃｏｖｅｒｅｄ　ｔｈｅ　ｔｒｕｔｈ　ｔｈａｔ　ｆｅｕｄａｌ　ｃｕｌｔｕｒｅ　ｈａｄ　ａｆｆｅｃｔ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８ｈａｎｌ　ａｎｄ　ｓｌａｖｉｓｈ　ｐｅｒｓｏｎａｌｉｔｙ．Ａｔ　ｈｅ　ｓ．ｔＫｎｌｅ　ｔｉｍｅ，ｈ｜Ｘｍｌ　ｈｉ￣ｗ，ｅｌｆ　ｕｎｗｉｔｔｉｎｇｌｙ　ｓｈｏｗｅｄ　ｈｉｓ　ｔａｌｅｎｔｅｄ　ｅｆ　ｉｎ　ｈｉｓ　ｎｏｖｅｌｓ．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Ｃｒｙｏｕｔ；Ｈｅｓｉｔａｔｉｏｎ；ｆｅｕｄａｌ　ｃｕｌｔｕｒｅ；ｓｌａｖｉｓｈ　ｐｅｒｓｏｎａｌｉｔｙ　・６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