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收缩：应对城市衰退的规划策略及其在美国的实践 黄鹤 Ｓｍａｒｔ Ｄｅｃｌｉｎｅ：Ｐｌａｎｎｉｎｇ Ｍｅａｓｕｒｅｓ ｆｏｒ Ｕｒｂａｎ Ｄｅｃａｙ ａｎｄ Ｉｔｓ Ｐｒａｃｔｉｃｅ ｉｎ ＵＳ ＨＵＡＮＧＨｅ （Ｓｃｈｏｏｌ ０ｆ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Ｔｓｉｎｇｈｕａ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Ｂｅｉｊｉｎｇ １０００８４，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ｅｔ Ｔｈｉｓ ａｒｔｉｃｌｅ ｉｎｔｒｏｄｕｃｅｓ ａｎ ｅ— ｍｅｒｇｉｎｇ ｕｒｂａｎ ｔｈｅｏｒｙ ｓｍａｒｔ ｄｅｃｌｉｎｅ ａｎｄ ｉｔｓ ｐｒａｃｔｉｃｅ ｉｎ ＵＳ，ｔｈｅ Ｙｏｕｎｇｓｔｏｗｎ Ｃｉｔｙ— ｗｉｄｅ Ｐｌａｎ ２０１０．Ｔｈｅ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ｆ ｔｈｅ ｔｈｅｏｒｙ ａｎｄ ｉｔｓ ｐｒａｃｔｉｃｅ １ｅａｄｓ ｔｏ ｔｈｅ ｃｈａｒ— ａｃｔｅｒｉｓｔｉｃｓ ｏｆ Ｓｍａｒｔ Ｄｅｃｌｉｎｅ。ｉｎｃｌｕｄｉｎｇ ｔｈｅ ｅｍｐｈａｓｉｓ ｏｎ ｃｏｎｃｅｎｔｒａｔｅｄ ｇｒｏｗｔｈ ｗｈｉｌｅ ｔｈｅ ｃｉｔｙ ｉｓ ｓｈｒｉｎｋｉｎｇ，ｒｉｇｈｔ—ｓｉｚｅｄ ｃｉｔｙ，ｅｓｔａｂｌｉｓｈｍｅｎｔ ｏｆ ｔｈｅ ｇｒｅｅｎ ｉｎｆｒａ—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 ｓｙｓｔｅｍ，ｉｎｖｏｌｖｅｍｅｎｔ ｏｆ ｔｈｅ Ｌａｎｄ Ｂａｎｋ ａｎｄ ｐｕｂｌｉｃ ｐａｒｔｉｃｉｐａｔｉｏｎ．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 ｓｍａｒｔ ｄｅｃｌｉｎｅ；ｒｉｇｈｔ—ｓｉｚｅｄ ｃｉｔｙ；ｇｒｅｅｎ ｉｎｆｒａ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Ｌａｎｄ Ｂａｎｋ 作者简介 黄鹤，清华大学建筑学院。 摘要本文对精明收缩的城市规划策略的兴起和在美国 的实践——扬斯敦（Ｙｏｕｎｇｓｔｏｗｎ）２０１０规划进行介绍，在 此基础上对现有的精明收缩的规划策略进行总结，包括强 调收缩下的集中增长发展、注重合理城市尺度、建设绿色 基础设施、土地银行及公众参与等。同时，文章探讨了对 中国城市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精明收缩；合理尺度城市；绿色基础设施；土地 银行 １精明收缩城市规划策略兴起的背景 随着美国、加拿大、欧洲、日本等发达国家人口的持 续减少，在世界范围内一些国际性大城市及发展中国家的 城市人口和建成区面积持续增长的同时，也有相当多的一 些城市面临人口减少、经济萎缩、建成区荒置的处境。 ２００７年德国资助的研究项目“萎缩中的城市” （Ｓｈｒｉｎｋｉｎｇ Ｃｉｔｉｅｓ）发现，在过去的５ｏ年中，超过３７０个人 口超过１Ｏ万的城市至少减少了１／ｌＯ的人口（Ｏｓｗａｌｔ ａｎｄ Ｒｉｅｎｉｅｔｓ，２００７）。在英国，除了伦敦之外的大部分大城市 都在萎缩。在美国，城市的衰退和萎缩以东北部工业带上 的城市最为显著０，例如布法罗城（Ｂｕｆｆａｌｏ）、克里夫兰 （Ｃｌｅｖｅｌａｎｄ）、底特律、匹兹堡等，这些城市的人口比鼎盛 时期减少了一半以上。此外，巴尔的摩和费城的人口减少 了１／３，一些小城市例如肯塔基州的亚什兰（Ａｓｈｌａｎｄ）、新 泽西州的卡姆登（Ｃａｍｄｅｎ）、伊利诺伊州的东圣－路易斯 （Ｅａｓｔ Ｓｔ．Ｌｏｕｉｓ）、密歇根州的弗林特（Ｆｌｉｎｔ）以及宾州的 精明收缩：应对城市衰退的规划策略及其在美国的实践１６５ 雷丁（Ｒｅａｄｉｎｇ）都在相当程度地萎缩。如果不考虑大量的移民的话，波士顿、洛杉矶和纽约的人口也 是在收缩的。 造成城市衰退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到目前为止最为显著的原因是产业转移带来的经济萧条、人 口减少。例如，正是全球化带来的制造业转移，使得美国东北部工业带上的一些城市经历了持续２Ｏ多 年甚至更长时间的衰退。在衰退发生之后，很多的工业城市试图通过转型在后工业的知识经济时代中 变得更有竞争力，但遗憾的是，知识经济总趋向于前往那些经济更为发达、环境更为优美的城市，因 此这些衰退的工业城市不得不转身回来面对长期存在的困境。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一些城市应对人 口减少、经济衰退和空间收缩等问题的举措推动了“精明收缩”（ｓｍａｒｔ ｄｅｃｌｉｎｅ）的规划策略开始出 现，并不断在实践中加以尝试。 ２精明收缩在美国的出现 １９７０年代初，美国的城市化率达到７Ｏ ，且郊区人口比重超过城市人口的一半；同时，由于全球 化带来产业转移使得一些工业城市面临后续发展的挑战。这些正在发生的城市变化引发了一系列关于 城市停止增长、人口减少的研究②。这些研究主要关注城市人口减少带来的经济、社会以及城市生活 品质上的影响，通过建立数学模型和经济社会状况分析，提出未来面临的问题，但还不到如何实际解 决这些问题的程度。 此后随着全球化的持续和美国自身城市的发展，进入新世纪后，持续了二三十年衰退的工业城市 在可预见的未来仍然看不见增长的可能，同时以往试图通过刺激增长来带动城市发展的途径成功者寥 寥。因此，从希望增长转向直面衰退，强调更小而更好的精明收缩理论开始出现。 “精明收缩”源于德国对较为贫穷破落的东欧社会主义城市的管理模式（Ｊｅｆｆ，２００９），主要针对 人口衰落城市的经济问题和物质环境问题。２００２年，罗格斯大学（Ｒｕｓｇｅｒｓ Ｕｎｉｖｅｒｃｉｔｙ）的弗兰克・波 珀（Ｆｒａｎｋ Ｐｏｐｐｅｒ）教授和其夫人在美国首先提出了精明收缩的概念，并将其定义为：“为更少的规 划——更少的人、更少的建筑、更少的土地利用”（ｐｌａｎｎｉｎｇ ｆｏｒ ｌｅｓｓ—ｆｅｗｅｒ ｐｅｏｐｌｅ，ｆｅｗｅｒ ｂｕｉｌｄｉｎｇｓ， ｆｅｗｅｒ ｌａｎｄ ｕｓｅｓ）（Ｐｏｐｐｅｒ ａｎｄ Ｐｏｐｐｅｒ，２００２）。相对于１９９０年代提出且广为人知的精明增长（ｓｍａｒｔ ｇｒｏｗｔｈ）理论，精明收缩目前还谈不上已经形成了一个理论，它尚处于不断发展完善的过程中。 事实上，精明收缩策略在美国的提出源于城市应对日益减少的人口和衰败的经济及物质环境所采 取一系列的实践。１９７４年费城提出绿色计划（Ｐｈｉｌａｄｅｌｐｈｉａ Ｇｒｅｅｎ Ｐｒｏｇｒａｍ），这是针对城市空置地块 清理的项目，其目的在于将荒置的地块改造成为城市开放空间和绿地，改善城市的适宜性。２００６年布 法罗城采用了包括管理空置土地的《皇后城市总体规划》（Ｑｕｅｅｎ Ｃｉｔｙ Ｃｏｍｐｒｅｈｅｎｓｉｖｅ Ｐｌａｎ￣），明确指 出了为居住区重新注入人口、重建工业基地、复兴商业区以及强化绿色空间和公共空间以支持上述３ 个目标的策略。面对全市范围内住宅地块１／３处于荒置状态，底特律自２００８年开始的非盈利空置房产 整理运动（Ｄｅｔｒｏｉｔ Ｖａｃａｎｔ Ｐｒｏｐｅｒｔｙ Ｃａｍｐａｉｇｎ）。旨在与空置地块临近的房屋所有者协商，以改善这些 １６６协 ｓ 呔圮毒１繇免 地块的状况。此外，位于密歇根州的弗林特通过土地银行将荒弃地块转化为邻里花园，位于宾州的布 拉多克（Ｂｒａｄｄｏｃｋ）通过吸引艺术家入驻实现荒弃房屋的更新和文化艺术环境的营造从而实现经济更 新，等等，这些城市都在针对荒置地块进行清理。 以上这些城市的实践引发并推动了精明收缩策略的形成和发展，而俄亥俄州扬斯敦２０１０规划 （Ｙｏｕｎｇｓｔｏｗｎ Ｃｉｔｙｗｉｄｅ Ｐｌａｎ ２０１０）是精明收缩作为一种城市规划策略真正意义上得以确立的标志。到 目前为止，扬斯敦２０１０规划是全美第一个明确提出收缩发展的。该规划得到了俄亥俄州和全美的规划 奖，包括美国规划师协会的２００７年的全美规划公众推广卓越奖（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Ｐｌａｎｎｉｎｇ Ｅｘｃｅｌｌｅｎｃｅ Ａｗａｒｄ ｆｏｒ Ｐｕｂｌｉｃ Ｏｕｔｒｅａｃｈ）。 精明收缩的城市规划策略及实践，面临着如下的一些核心问题需要解决：①如何在人口减少的情 况下保持城市的活力与后续发展？②如何解决大量空置荒弃的地块与房产？③如何制定有效地规划并 有效的实施？通过扬斯敦２０１０规划，我们可以看到精明收缩如何尝试着对以上问题进行解答。 ３俄亥俄州扬斯敦２０１０规划简介⑤ ３．１扬斯敦２０１０规划的背景介绍 扬斯敦位于俄亥俄州的东北部，位于美国工业带上，其兴起的原因也正是由于矿业及工业的发 展，并受到了邻近的克利夫兰和匹兹堡的影响。随着全球化而来的工业转移，扬斯敦开始面临衰退， 人口持续减少。１９５１年扬斯敦制定了一个全面性的规划并在１９７４年修订更新。但是由于这个规划基 于城市的增长和扩展，到１９７０年代末的时候，该规划事实上已经失效了。 图１扬斯敦的人口趋势（人） ２００１年，位于城市中心地区的扬斯敦州立大学（Ｙｏｕｎｇｓｔｏｗｎ Ｓｔａｔｅ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以下简称ＹＳＵ） 在考虑自身的发展和增长，而此时的扬斯敦因为持续２ｏ多年的衰退使得城市不得不认真考虑自身面临 的诸多问题。在这样的背景下，由扬斯敦市和ＹＳＵ联合负责，从２００２年开始，在来自加拿大多 伦多的一家咨询公司的协助下，公众广泛参与的扬斯敦２０１０规划开始进入制定的过程。 精明收缩：应对城市衰退的规划策略及其在美国的实践 １６７ 图２ １９５１年和１９７４年规划中的土地利用规划 ３．２城市收缩发展的同时注重增长的培育 扬斯敦２０１０规划是继１９５１年和１９７４年规划之后的第一次全市范围规划，其主要出发点有：①承 认扬斯敦是个更小的城市；②在新的地区经济中定义扬斯敦的角色；③改善扬斯敦的环境，提高生活 品质；④号召公众响应。 一方面，面对持续衰退的状况，扬斯敦２０１０规划的重点集中于如何收缩发展，营建更健康可持续 发展的城市环境，主要包含以下４个方面的内容。①建立城市的绿色空问网络。使得扬斯敦成为更绿 更干净的城市，将原有用于工业的水道改造成为供公众使用的休闲娱乐场所，利用水道改造、荒弃用 地改造，将原本分离的公园、开放空间连接成为一个整体，并使得城市的绿地网络同地区、州以及国 家的绿地网络相联系。②建立具有竞争力的工业地区。在工业棕地的改造方面，扬斯敦在美国具有领 先的地位。在改造的时候，针对原有工厂改造而成的工业艺术公园的出现填补了工业绿地分类。③建 设多样化的邻里。以促成持续的邻里活力。④培育具有活力的城市中心。扬斯敦紧凑的城市中心已经 １６８协 呔 引繇丸 开始逐步复苏。联邦大街（Ｆｅｄｅｒａｌ Ｓｔｒｅｅｔ）的更新，新的餐馆、俱乐部和住宅项目使得城市中心 获活力。 扬斯敦２０１０规划在城市土地利用上的收缩是显而易见的，例如在住宅用地方面减少了３０％ 于大量荒置的土地和房产，则采取了将其转化为绿地空间的方式。 图３目前城市中空置的地块 另一方面，在准备收缩的同时，扬斯敦也在积极地寻求发展，一些商业发展计划同步实施。就内 部而言，ＹＳＵ的发展和扩张可以为城市带来增长，城市中心区在商业孵化项目（Ｙｏ ｎｇｓｔ０ｗ Ｂｕｓｉ ｅ Ｉ“ ｂａ ｏｒ Ｐｒｏｇｒａｍ）的实施下，一些科技企业入驻中心商业区从而带来该地区的复兴；就外部而言， 和其规划者一直在关注地区的合作发展，包括临近的奥斯汀敦（Ａｕｓｔｉｎｔｏｗｎ）、博德曼（Ｂｏａｒｄ— ｍ “）、肯非尔（Ｃａｍｆｉｅｌｄ）、坎贝尔（Ｃａｍｐｂｅｌ１）和斯特鲁瑟斯（Ｓｔｒｕｔｈｅｒｓ）。扬斯敦希望能建立沿马 霍宁（Ｍａｈｏｎｉｎｇ）河流走廊的联合经济发展地区（ａ ｊｏｉｎｔ ｅｅｏｎｏｍｉｃ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ｄｉｓｔｒｉｃｔ，，简称ＪＥＤＤ） 并与这些地方协同发展。扬斯敦希望在接下去的２０年中ＪＥＤＤ能够提供３ ７５０个工作岗位以及４．３９ 亿美元的财政收Ａ 精明收缩：应对城市衰退的规划策略及其在美国的实践 １６９ 图４ 绿色空间体系的建立 ３．３规划制定和实施的机制：公众参与与土地银行 扬斯敦是一个大规模公众参与的规划项目。规划过程中，扬斯敦整个城Ｉ 范同依据各个地区的性 质总共分为３１个邻里，依据其性质及特点，合并成为１１个邻里单位。２００４￣ｌｌ－Ｉ６Ｊ夏犬和秋大一系列针 对这１１个邻里单位的规划讨论会进行，超过８Ｏ０人参加了这１１个邻 ｔ 位规划的讨沦会。剑２００５年 １月，扬斯敦２０１０规划才完全向公众公开。在整个过程中，除ｒ扬斯救市和ＹＳＵ负责组织外， 两支主要的力量在引导着规划的进行。其一是志愿者，他们定梵Ｈ碰头，然后积极地 城市各个领域进 行宣传；其二是一个关注邻里规划的工作纰，主要致力十提高公众对规划的参与。此外一 媒体公 和当地电视台、广播台也参与到规划的制定过程中，以扩大规划的影响力。在规划公开之后，超过 ５ ０００人参加了规划的讨论制定过程。 地银行（Ｌａｎｄ Ｂａｎｋ）是美囡城市日１较为普遍存在的机构。土地银行的丰要ＥＪ的是集巾、持 ’、 １７０协 ｓ 呔记引繇无 管理以及处置城市或地区中最为麻烦的资产。其运作模式主要是通过没收拖欠房地产税额超过现有价 值的房屋或土地（该程序通常称为ｐｒｏｐｅｒｔｙ ｔａｘ ｆｏｒｅｃｌｏｓｕｒｅ），然后经过自身的经营管理，改善其运营 状况，将其转变为公共服务性的空间或者出售给私人，以达到改善城市土地及房屋运营状况，并改善 城市环境的目的０。土地银行作为官方机构（在一些城市中是机构的一部分），通过上述业务维持 自身的经营，但是不以盈利为目的。因此，土地银行在其运作过程中，通常优先考虑将持有的土地用 于满足公众需求的用途，例如建设社区公园、小型开放空间、非盈利机构等。对于那些不能吸引私人 投资的衰退中的城市而言，土地银行成为城市更新的重要动力。 图５现在的土地利用 在１９９６年的时候，扬斯敦就借鉴克利夫兰的经验，成立了土地银行，用于城市中空置、荒弃的土 地和房产以及因断贷而被银行收回的房产的再利用。２００６年俄亥俄帅ｌ颁布了一项法律，将那些长期荒 置的、拖欠房地产税款总额超过市场价值的房屋和土地收归，这使得俄亥俄州内的城市土地银行 能够快速获取那些被遗弃的土地以用于城市的更新改造；扬斯敦的土地银行亦受益于此。目前扬斯敦 的土地银行由扬斯敦社区发展机构（Ｙｏｕｎｇｓｔｏｗｎ’ｓ Ｃｏｍｍｕｎｉｔｙ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Ａｇｅｎｃｙ）运营，管理经营 着５００￣６００个空置地块的项目。在扬斯敦２０１０规划颁布之后，其规划对于扬斯敦的土地银行在获取 精明收缩：应对城市衰退的规划策略及其在美国的实践 １７１ 土地及房屋方面具有指导性的作用。 图６未来的土地利用 应该说，扬斯敦土地银行对于扬斯敦２０１０规划的实施过程非常重要，它是在土地私有制模式下， 当私人投资缺乏的时候，建设城市公共空间和增强邻里活力的重要手段；但是在实际的实施过程中， 土地银行也面临相当大的挑战。由于扬斯敦土地银行本身人员规模的有限和资金的，虽受益于 ２００６年俄亥俄州法律，但对于土地和房屋的获取、管理的能力仍相对较小；同时在扬斯敦所在的马霍 宁县（Ｍａｈｏｎｉｎｇ Ｃｏｕｎｔｙ）内也存在类似的土地银行。两者所涉及的范围有所重叠，并且涉及的业务也 类似，因此，目前扬斯敦市和马霍宁县正协商成立合作的土地银行以携手解决土地和房产的再利用问 题。尽管如此，面对如此大面积的空置地块需要转化，其难度仍不容小视。 ３．４面临的一些问题 扬斯敦２０１０规划制定及公布之后，城市采取了一系列相应的行动，包括：全市范围内的对城市 空间环境的清理；拆除一些废旧的建筑并改造成为绿地；调整全市范围内区划法，以适应当前的变 化；与俄亥俄交通部门进行协商，发展优化城市环境的项目；鼓励邻里制定进一步的规划并付诸实 施，等等。 １７２协 ；｛呔 存免 图７ １１个邻里单位，针对这１１个单位，分别进行规划的广泛讨论 扬斯敦２０１０规划得到多方关注，但是它也面临着诸多的问题和挑战。例如，一方面，扬斯敦并没 有长期支持社区发展的历史，这点与邻近的匹兹堡和克利夫兰不同；另一方面，扬斯敦近年来成功的 几起城市复兴案例都是通过经济策略进行的，这使得扬斯敦从未真正意识到保持适度密度、具有活力 的邻里肌理是潜在的经济发展的资源（Ｋｉｌｄｅｅ ｅｔ ａ１．，２００９）。清理荒弃地块和房屋需要大量的资金和 人手，在难以吸引私人投资的情况以及现有土地银行运营能力有限的情况下，如何保证规划的实施； 此外，扬斯敦２０１０规划没有具体的时间进程安排，规划实施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何时能有何样的效 ，果取决于多方面的因素。 ４精明收缩城市规划策略的特点 尽管其理论和 实践都尚待完善，但精明收缩已经具备如下的一些基本特征。①精明收缩的核心思想是在人口减少的 。Ｋ￣￣ｋ ２ＯｌＯ规划为代表，精明收缩的城市理论与实践开始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精明收缩：应对城市衰退的规划策略及其在美国的实践１７３ 情况下，在城市收缩发展的同时，关注城市持续的潜在发展动力，其做法是将可以增长的部分置于小 的、集中的区域，保持该区域的良性运营；其收缩的策略是注重合理的城市规模，强调尺度合理的邻 里及其空间肌理是城市潜在复兴的因素，提倡土地的集约使用。②面对大量的荒弃土地和房屋，不同 的城市采取不同的方式进行处理。目前采用绿色基础设施（Ｇｒｅｅｎ Ｉｎｆｒａ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⑦建设的途径是较为 通行的办法。城市中心区被荒弃的土地往往被改造成为小型开放空间或者绿地公园，而城市边缘地区 被荒弃了的土地则被改造成为农田、娱乐设施等等；相对而言城市近郊成为最难以解决的部分，它介 于中心区和郊区的密度及功能布局使得集中发展成为较难以解决的问题，目前的规划中还未涉及类似 地区的处理。③由于难以吸引私人投资，以土地银行为代表的机构的直接参与是当前精明收缩发 展的基本保障。同时公众和邻里的积极参与是规划制定和实施的不可缺少的部分。 由于精明增长理论的广为人知，因此精明收缩城市规划策略的出现难免让人将这两者置于一起进 行谈论。应该说，它们是一个硬币的两面，是处理不同发展阶段城市问题的途径，关注城市经济、社 会、环境的持续发展，都强调引导下的城市增长与收缩，而不是仍由市场行为白发的扩张与衰落；都 强调土地的集约使用和紧凑发展；都强调绿色空间、开放空间对城市发展的重要作用。 ５对中国城市规划的启示 对于中国城市而言，增长或许比收缩更贴近当前的发展状况。但是，在人口达到峰值之后一些城 市面临人口减少的状况将不可避免，特别是一些中小城市。中国科学院２０１０年７月２８日发布了《中 国科学发展报告２０１０１，提出了１Ｏ年之内中国城市将陆续面临人口零增长的局面。实际上，中国的一 些资源型城市已经呈现出衰退的态势。分批公布的４４个资源枯竭型城市，占到了资源型城市总 量的３７ 。这些城市中的大多数面临着痛苦的衰退和转型。当人口资源呈现下降的趋势时，对于一些 非资源型城市而言，城市的经济及环境衰退并非遥不可及。 为避免届时因人口减少带来的一系列问题，我们现有的城市增长就应考虑到以更加“精明”的方 式进行。从发展动力而言，城市产业结构的多元化和不断更新升级是抵御衰退的有效途径。但是，现 有的土地财政模式使得一些中国城市将增长寄托于用地规模的不断拓展。一些大规模、单一功能的城 市用地扩张（如大规模开发区、居住区）在城市人口减少的时候容易率先面临衰退。正如我们在欧美 城市的发展中所看到的那样，工业和居住是产业空心化和人口减少状况下衰退最先发生的城市功能地 区。欧美城市为促进城市发展转型所尝试的高科技产业培育、文化及创意产业培育等等对于今天的中 国城市并不陌生，但如何贴近中国城市自身的特点，发现城市可持续发展动力，因势利导地培育城市 新的增长点，而不是简单套用他国他城之模式，正是精明之处的体现。 除了城市的产业策略和经济策略，审慎的空间策略也可以有效降低未来可能的收缩过程中的经 济、社会及生态成本。合理规模的城市组团、集约高效的土地利用、混合发展的功能布局、公交优先 的发展模式、网络分布的绿色空间体系等一系列精明增长理论所倡导的原则，对于城市环境的营造 １７４ ； 呔兄 缛免 和城市活力的培育方面都具有积极的意义。此外，城市中存在一些具有持续发展动力的单元，例如 高校、交通站点、办公等，这些功能单元在城市中的合理布局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抵御衰退的 发生。 ６结语 精明收缩，是面对城市不可回避的衰退时，力求由被动的衰退转为主动收缩的规划策略。其被冠 以精明的称谓，一方面是与众所周知的精明增长理论所对应，另一方面由于自身还是一个新兴策略， 处于发展完善的过程中，因此更多的是体现出对于解决城市衰退问题的精明途径的需求。由于社会、 政治、经济体系的不同，正在进行的美国城市收缩发展未来以何种方式在中国城市发生难以确定，但 是它毕竟为我们提供了城市研究新的视角与范例。“明者远见于未萌”，这要求我们的规划者、决策者 和公众要以审慎的态度、精明的决策来建设我们的城市，同时将未来可能的收缩发展逐步纳入城市研 究和研究的视野，以保证中国城市持续健康的发展。 注释 ①工业带从马萨诸塞延伸至密西西比河，通常称为“Ｒｕｓｔ Ｂｅｌｔ”。 ②例如１９７２年约翰・Ｋ．博彻特（Ｊｏｈｎ Ｋ．Ｂｏｒｃｈｅｒｔ）发表的“正在变化的美国大都市地区”（Ａｍｅｒｉｃａｎ’Ｓ Ｃｈａｎｇｉｎｇ Ｍｅｔｒｏｐｏｌｉｔａｎ Ｒｅｇｉｏｎｓ）；未来研究中心（Ｃｅｎｔｅｒ ｆｏｒ Ｆｕｔｕｒｅ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１９７３年发布的“洛杉矶县人口减少带来的经 济影响”（Ｔｈｅ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Ｉｍｐａｃｔ ｏｆ Ｄｅｃｌｉｎｉｎｇ Ｐｏｐｕｌａｔｉｏｎ Ｇｒｏｗｔｈ ｉｎ Ｌｏｓ Ａｎｇｅｌｅｓ Ｃｏｕｎｔｙ）；来自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 的埃德加・拉斯特（Ｅｄｇａｒ Ｒｕｓｔ）博士１９７５年出版的《增长停滞：对大都市地区的影响》（Ｎｏ Ｇｒｏｗｔｈ：Ｉｍｐａｃｔｓ ｏｎ Ｍｅｔｒｏｐｏｌｉｔａｎ Ａｒｅａｓ），等等。 ③“Ｑｕｅｅｎ ｃｉｔｙ”是布法罗城的别称。 ④Ｄｅｔｒｏｉｔ Ｖａｃａｎｔ Ｐｒｏｐｅｒｔｙ Ｃａｍｐａｉｇｎ，ｈｔｔｐ：／／ｄｅｔｒｏｉｔｖａｃａｎｔｐｒｏｐｅｒｔｙ．ｏｒｇ／ｄｅｆａｕｌｔ．ｈｔｍｏ ⑤该规划的部分文字资料及所有图片来自于扬斯敦城网站ｈｔｔｐ：／／ｗｗｗ．ｃｉｔｙｏｆｙｏｕｎｇｓｔｏｗｎｏｈ．ｏｒｇ／ａｂｏｕｔ—ｙｏｕｎｇ． ｓｔｏｗｎ／ｙｏｕｎｇｓｔｏｗｎ一２０１Ｏ／ｐ』ａｎ／ｐＩａｎ ａｓｐｘ。 ⑥土地银行的资金通常来源于一些授权的基金、当地基金，有时候联邦或者州的住宅、社区和经济发展项目中的 一些基金也是土地银行的资金来源。对于一些经济衰退、土地及房屋市场较弱的城市和地区，例如扬斯敦，土 地银行的成立及运营都面临着很大的挑战。毫无疑问来自联邦和州的扶持是土地银行成立和运营不可 缺少的。 ⑦绿色基础设施体系，包括自然地区（湿地、自然森林、水道、野生动物栖息地）、公共和私人的保护区（自然保 护区、野生动物通道、绿色廊道、公园）以及公共和私人的具有保护意义的工作区（人工森林、农场、畜牧 场），这些绿色空间联系起来成为城市的绿色基础设施网络。 精明收缩：应对城市衰退的规划策略及其在美国的实践 １７５ 参考文献 ［１］Ｂｅａｕｒｅｇａｒｄ，Ｒ．Ａ．２００３．ＶｏｉｃｅｓｏｆＤｅｃｌｉｎｅ：Ｔｈｅ ＰｏｓｔｗａｒＦａｔｅ ｏｆＵ．Ｓ．Ｃｉｔｉｅｓ（２ｎｄ ｅｄｉｔｉｏｎ）．Ｎｏｗ Ｙｏｒｋ：Ｒｏｕｔｌｅｄｇｅ． ［２］Ｂｏｒｃｈｅｒｔ，Ｊ．Ｋ．１９７２．Ａｍｅｒｉｃａｎ’ｓ Ｃｈａｎｇｉｎｇ Ｍｅｔｒｏｐｏｌｉｔａｎ Ｒｅｇｉｏｎｓ．Ａｎｎａｌｓ ｏｆ ｔｈｅ Ａｓｓｏｃｉ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Ｇｅｏｇｒａ— ｐｈｅｒｓ，Ｖｏ１．６２，Ｎｏ．２． ［３］Ｃｅｎｔｅｒ ｏｆ Ｆｕｔｕｒｅ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１９７３．Ｔｈｅ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Ｉｍｐａｃｔ ｏｆ Ｄｅｃｌｉｎｉｎｇ Ｐｏｐｕｌａｔｉｏｎ Ｇｒｏｗｔｈ ｉｎ Ｌｏｓ Ａｎｇｅｌｅｓ Ｃｏｕｎｔｙ．Ｌｏｓ Ａｎ— ｇｅｌｅｓ：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Ｓｏｕｔｈｅｒｎ Ｃａｌｌｆｏｒｎｉａ． ［４］Ｈｏｌｌａｎｄｅｒ，Ｊ．Ｂ．ｅｔ ａ１．２００９．Ｐｌａｎｎｉｎｇ Ｓｈｒｉｎｋｉｎｇ Ｃｉｔｉｅｓ．Ｐｒｏｇｒｅｓｓ ｉｎ Ｐｌａｎｎｉｎｇ（ｓｐｅｃｉａｌ ｉｓｓｕｅ：Ｅｍｅｒｇｉｎｇ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Ａｒｅ— ａｓ），Ｖｏ１．７２． ［５］Ｊｅｆｆ ２００９．Ｓｍａｌｌｅｒ Ｃａｎ ｂｅ Ｂｅｔｔｅｒ－Ｓｍａｒｔ Ｇｒｏｗｔｈ’ｓ Ｏｔｈｅｒ Ｈａｌｆ—Ｓｍａｒｔ Ｄｅｃｌｉｎｅ．ｈｔｔｐ：／／ｗｗｗ．ｐｉｏｎｅｅｒｐｌａｎｎｉｎｇ．ｃｏｍ／？Ｐ ＝２４７． ［６］Ｋｉｌｄｅｅ，Ｄ．，Ｊ．Ｌｏｇａｎ，Ａ．Ｍａｌｌａｃｈ，Ｊ．Ｓｃｈｉｌｌｉｎｇ ２００９．Ｒｅｇｅｎｅｒａｔｉｎｇ Ｙｏｕｎｇｓｔｏｗｎ ａｎｄ Ｍａｈｏｎｉｎｇ Ｃｏｕｎｔｙ ｔｈｒｏｕｇｈ Ｖａｃａｎｔ Ｐｒｏｐｅｒｔｙ Ｒｅｃｌａｍａｔｉｏｎ．ｈｔｔｐ：／／ｗｗｗ．ｖａｃａｎｔｐｒｏｐｅｒｔｉｅｓ．ｏｒｇ／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ｓ／ｄｏｃｕｍｅｎｔｓ／ＹＯＵ—ＰｒｏｇｒａｍＢｒｉｅｆ．ｐｄｆ． ［７］Ｎｏｒｔｈａｍ，Ｒ．Ｍ．１９６３．Ｄｅｃｌｉｎｉｎｇ Ｕｒｂａｎ Ｃｅｎｔｅｒｓ ｉｎ ｔｈｅ Ｕｎｉｔｅｄ Ｓｔａｔｅｓ：１９４０—１９６０．Ａｎｎａｌｓ ｏｆ ｔｈｅ Ａｓｓｏｃｉ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Ａｍｅｒｉ— ｃａｎ Ｇｅｏｇｒａｐｈｅｒｓ，Ｖｏ１．５３，Ｎｏ．１． ［８］Ｏｓｗａｌｔ，Ｐ．ａｎｄ Ｔ．Ｒｉｅｎｉｅｔｓ ２００７．Ｇｌｏｂａｌ Ｃｏｎｔｅｘｔ．Ｓｈｒｉｎｋｉｎｇ Ｃｉｔｉｅｓ．ｈｔｔｐ：／／ｗｗｗ．ｓｈｒｉｎｋｉｎｇｃｉｔｉｅｓ．ｃｏｍ／ｇｌｏｂａｌｅｒ—ｋｏｎ— ｔｅｘｔ．０．ｈｔｍＩ？＆Ｌ＝１。２０１０—０７—１５． ［９］Ｐｏｐｐｅｒ，Ｄ．Ｅ．ａｎｄ Ｆ．Ｊ．Ｐｏｐｐｅｒ ２００２．Ｓｍａｌｌ Ｃａｎ ｂｅ Ｂｅａｕｔｉｆｕｌ：Ｃｏｍｉｎｇ ｔｏ Ｔｅｒｍｓ ｗｉｔｈ Ｄｅｃｌｉｎｅ． ａ仃几『几ｇ，Ｖｏ１．６８， Ｎｏ．７． ［１０］Ｐｏｐｐｅｒ，Ｄ．Ｅ．ａｎｄ Ｆ．Ｊ．Ｐｏｐｐｅｒ２０１０．Ｓｍａｒｔ Ｄｅｃｌｉｎｅ ｉｎ Ｐｏｓｔ—Ｃａｒｂｏｎ Ｃｉｔｉｅｓ．ｈｔｔｐ：／／ｗｗｗ．ｐｏｓｔｃａｒｂｏｎ．ｏｒｇ／Ｒｅａｄｅｒ／ ＰＣＲｅａｄｅｒ－Ｐｏｐｐｅｒ－Ｄｅｃｌｉｎｅ．ｐｄｆ． ［１ １］Ｒｕｓｔ，Ｅ．１９７５．Ｎｏ Ｇｒｏｗｔｈ：Ｉｍｐａｃｔｓ ｏｎ Ｍｅｔｒｏｐｏｌｉｔａｎ Ａｒｅａｓ．Ｌｅｘｉｎｇｔｏｎ，ＭＡ：Ｌｅｘｉｎｇｔｏｎ Ｂｏｏｋｓ． ［１２］Ｓｃｈｉｌｌｉｎｇ，Ｊ．ａｎｄ Ｊ．Ｌｏｇａｎ ２００８．Ｇｒｅｅｎｉｎｇ ｔｈｅ Ｒｕｓｔ Ｂｅｌｔ：Ａ Ｇｒｅｎ Ｉｎｆｒａ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 Ｍｏｄｅｔ ｆｏｒ Ｒｉｇｈｔ Ｓｉｚｉｎｇ Ａｍｅｒｉｃａ’ｓ ｈｒＳｉｎｋｉｎｇ Ｃｉｔｉｅｓ．Ｊｏｕｍａｌ ｏｆ ｔｈｅ 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Ｐｌａｎｎ｝ｎｇ Ａｓｓｏｃｉａｔｉｎ，Ｖｏ１．７４，Ｎｏ．４．ｏ ［１３］Ｗｉｌｓｏｎ，Ｄ．ａｎｄ Ｈ．Ｍａｒｇｕｌｉｓ １９９４．Ｓｐａｔｉａｌ Ａｓｐｅｃｔｓ ｏｆ Ｈｏｕｓｉｎｇ Ａｂａｎｄｏｎｍｅｎｔ ｉｎ ｔｈｅ １９９０ｓ：Ｔｈｅ Ｃｌｅｖｅｌａｎｄ 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 ＨｏｕｓｉｎｇＳｔｕｄｉｅｓ，Ｖｏ１．９，Ｎｏ．４． （本文原载于《城市与区域规划研究》２０１１年第３期，第１５７￣１６８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