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欢迎来到纷纭教育。
搜索
您的当前位置:首页章学诚与桐城派古文理论之比较

章学诚与桐城派古文理论之比较

来源:纷纭教育
淮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34卷第4期 Journal of Huaibei Normal University Vo1.34 No.4 2013年8月 (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s) Aug.2013 章学诚与桐城派古文理论之比较 梁结玲 (玉林师范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广西玉林537000) 摘要:在清代乾嘉时期,考据学占据了时代主流的学术话语,桐城派与章学诚都对这一学术思潮进行了回 应,古文理论是他们学术思想在文学上的反映。桐城派古文以程朱理学为基础,注重文的传道功能,对骈文有相 当的排斥,风格上讲究雅洁。章学诚论文重经学、史学,不拘骈散,文风上追求清真。 关键词:桐城派;考据;理学;章学诚 中图分类号:I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0683(2013)04—0050一o4 乾嘉时期,理学的真理性普遍受到了怀疑, 不利于我们对桐城派的理解,也不利于对章学诚 株守程朱理学与坚持唐宋家传统的桐城派 学术思想的整体把握。 受到了汉学家的批判。而在这一时期,骈文创作出 一、理学与经学 现中兴,不少汉学家加入了骈文创作的阵营,他们 认为骈文乃是文章的正脉,对唐宋家为代表 桐城派提倡“文以传道”,他们所认可的“道”其 的散文传统很不满,凌廷堪在《书唐文粹后》中说: 实是程朱理学。方苞说道:“然后知生乎五子之前 “盖昌黎之文,化偶为奇,戛戛独造,特以矫枉于一 者,其穷理之学未有如五子者也;生乎五子之后者, 时耳,故好奇者皆尚之;然谓为文章之流别则可, 推其绪而广之,乃稍有得焉。”[41” 对于乾嘉时期倍 谓为文章之正宗则不可也。”【l 阮元也认为:“孔子 受推崇的汉儒,他认为“汉代儒者所得于经甚浅”。 于乾坤之言,自名日文,此千古文章之祖也。为文 方苞的学术思想与汉学家多有抵牾,受到了汉学家 章者,不务协音以成韵,修词以达远,使人易诵易 的普遍批评。姚鼐在学术思想上与方苞相近,认为 记,而惟以单行之语,纵横恣肆,动辄千言万字,不 “宋之时,真儒乃得圣人之旨,群经略有定说。”[51n。 知此乃古人所谓直言之言,论难之语,非言之有文 对极力抨击宋儒的戴震,他咒骂“身灭嗣绝”,卫道 者也,非孔子之所谓文也。”[21阮元认为孔子序《周 的气息相当浓烈。乾嘉时期,理学受到了猛烈批 易》的《文言篇》是以骈偶的文采言述乾、坤两卦, 评,章学诚感慨道:“至今徽歙之间,自命通经服古 因此将不具备文采性的单行散句的古文排斥在 之流,不薄朱子,则不得为通人,而诽圣排贤,毫无 “文”之外。在骈散激烈争论之际,章学诚却能跳出 顾忌,流风大可惧也!”[61” 对于乾嘉这股学术思 其中,用另一种眼光来看待散文。钱穆指出:“章实 潮,章学诚认为是矫枉过正的一时“风气”,对宋学、 斋讲文学,他也并不是站在文学立场来讲文学,而 汉学都有所不满。章学诚以“六经皆史”的眼光将 是站在一个更大的学术立场来讲文学。这是实斋 古往今来一切知识都纳入到历史的长河中进行考 之眼光卓特处。”[31这个“更大的立场”其实就是 察,认为“六经皆器”,六经是先王治世之政典,古人 “六经皆史”,章学诚以史融经,古文理论也消融 未尝离事言理。他认为宋儒从儒家经典中别出一 到了他的史学之中,这是他文论的不同凡响之 “理”,以“理”固守自封,忘记了经世致用,并将“理” 处。章学诚的古文理论与他的史学理论是紧密联 与“文”二之,穷凿心性之理而不知返。“记诵之学, 系在一起的,对于章学诚与同时的桐城派的古文 文辞之才,不能不以斯道为宗主,而市且弄者之纷 理论,目前并没有人仔细地加以区别,这其实并 纷忘所自也。宋儒起而争之,以谓是皆溺于器而不 收稿日期:2013—06—08 基金项目:玉林师范学院2012年度校级重点项目(2012YJZD06) 作者简介:梁结玲(1972一),男,广西大新人,玉林师范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副教授,博士。 50 知道也。夫溺於器而不知道者,亦即器而示之以 道,斯可矣。而其弊也,则欲使人舍器而言道。夫 子教人博学于文,而宋儒则日:‘玩物而丧志’。曾 子教人辞远鄙倍,而宋儒则日:‘工文则害道。’夫 宋儒之言,岂非末流良药石哉?然药石所以攻脏 腑之疾耳。宋儒之意,似见疾在脏腑,遂欲并脏腑 而去之。将求性天,乃薄记诵而厌辞章,何以异 乎?”[61Ⅲ 对于宋儒坚持的理学内涵,章学诚还 是很认可的,“学问为立言之主,犹之志也;文章为 明道之具,犹之气也。求自得于学问,固为文之根 彼言涉于道,多肤末支离而无所归宿,且承用诸经 字义,尚有未当者。盖其根源杂出周、秦、汉、魏、六 朝诸文家,而于诸经,特用为采色声音之助尔。故 凡所作效古而自汩其体者,引喻凡猥者,辞繁而芜 句佻且稚者,记、序、书、说、杂文皆有之,不独碑、 志仍六朝、唐初馀习也。其雄厉慎清浓郁之文,世 多好者;然辞虽工,尚有町蹊,非其至也。”[41¨ 柳 宗元兼有杂家的思想,方苞对他心存芥蒂,认为 “辞虽工”但仍然“尚有町畦”,没有达到为文的最 高境界。方苞所论的“道”更多的是指程朱理学,他 本;求元病于文章,亦为学之发挥。故宋儒尊道德 而薄文辞,伊川先生谓工文则害道,明道先生谓记 诵为玩物丧志,虽为忘本而逐末者言之;然推二先 生之立意,则持其志者,不必无暴其气。”I6]¨0章学 诚不像桐城派那样固守程朱理学,这应该说是受 到了乾嘉学术风气的影响,他在回忆自己的学术 经历时说道:“年少气锐,专务涉猎,四部九流,泛 览不见涯滨,好立议论,高而不切,攻排训诂,驰 骛空虚,盖未尝不惆然自喜,以为得之。”【6】soo当 他听了戴震对当代学者“不曾识字”的批评后,感 慨自己“我辈于四书一经,正乃未尝开卷卒业,可 为惭惕,可为寒心!”[6 考据学实事求是的治学 理路对好立议论的章学诚打击可谓不小。当他对 考据学深入了解后,对考据的琐碎很不满,“近日 学者风气,征实太多,发挥太少,有如桑蚕食叶而 不能抽丝。”[6l6”让他最不能容忍的是汉学家对 宋儒的批判,他认为“宋儒凿空,说理解经,不能 无失,而其所以不可及者,纲常伦教,不待名物象 数而后明者,莫不躬行实践以期于圣贤也。”【6】6s, 对于乾嘉反宋学的悍将戴震,章学诚认为他“心 术未醇,颇为近日学者之患”。在汉宋对峙之际, 章学诚没有徇时代风气,也没有一味地复古固 守,而是以史融经,将义理、考据都放到了历史中 消融了,这是他学术思想的深刻之处。 二、道与史 桐城派与章学诚所论的文都不是现代学科 分类下的散文,他们所论的文既有文艺性的散文 又有实用性的应用文、著述之文。桐城派以理学 为归,强调文的传道功能,而章学诚在“六经皆 史”思想的指引下,强调文章的经世作用,反对腾 空义理之文与华而无实之文。 桐城派重道轻文,认为文是达道的工具,方 苞说道:“文章者,道艺之馀也,而即末以窥其本, 十可四三。”… 正是因为重道,方苞将道放在了 论文的首要位置,他对柳宗元批评道:“子厚自述 为文,皆取原于六经,甚哉,其自知之不能审也! 认为“孔孟以后,心与天地相似,而足称斯言者,舍 程、朱而谁与?若毁其道,是谓戕天地之心。其为天 之所佑决矣。故自阳明以来,凡极诋朱子者,多绝 世不祀。”【4】1∞姚鼐也由衷感慨,“苟有聪明才杰 者,守宋儒之学,以上达圣人之精,即今之文体而 通乎古作者文章极盛之境。” 桐城派的理学视 野相对比较狭隘,被章学诚视为浙东学术继往开 来的黄宗羲,方苞斥为“不足言”,这在一定程度上 反映了桐城派的因袭不化。 明代的覆亡让人们对理学的普世价值产生了 怀疑,费密认为宋儒“以静座谈性辨理为道”,致使 “圣门大旨尽失”。黄宗羲、唐甄等人更是对传统的 君臣观念指出质疑。乾嘉时期,在汉学的号召下, 理学成了人们抨击的对象。章学诚对不加思辩地 批评理学感到不满,同时对考据学又具有“理解之 同情”,他以“六经皆史”跳出了汉宋之争。文史哲 在章学诚的眼中是一体的,“义理不可空言也,博 学以实之,文章以达之,三者合于一,庶几哉周、孔 之道虽远,不啻累译而通矣。”【6】l∞文史都是历史, “古人未尝离事言理”,把经典放回历史的长河中 考察其致用的功能,文章也必须回归到历史的语 境中考察其产生的历史根源。章学诚认为古文必 推叙事,而叙事源于《春秋》的“比事属辞”,古文的 写作由纪传史学上人手,才能有所收获。因此,章 学诚认为作文必须源于历史,历史是古文存在的 依据,“古文辞而不由史出,是饮食不本于稼穑 也。” , 章学诚所论的“史”既有“史料”之意,也 有“史义”之意,他在《报黄大俞先生》中说道:“为 古文辞而不深于史,即无由溯源六艺而得其宗,此 非文士之所知也。”【6】6。‘章学诚认为文“尚华”,仅知 道追求华美的外在形式,而对古文产生的历史语境 及意义了无所知,因而认为他们并不真知古文的要 义。桐城派经过姚鼐经营,建立起了以程朱理学为 道统,以家为学统的古文流派。章学诚虽然没 有直接批评桐城派,但从他对家的评论上看, 他对桐城派是很不满的。他对归有光、唐慎之批评 道:“惟归、唐之集,其论说文字皆以《史记》为宗;而 5l 其所以得力于《史记》者,乃颇怪其不类……故疑 归、唐诸子,得力于《史记》者,特其皮毛,而於古人 深际,未之有见。”【6 J1 H。对于韩愈,他也提出了批 评:“韩子之学,宗经而不宗史,经之流变必人于 史,又韩子之所未喻也……而于《春秋》、马、班诸 不群,然亦绳趋尺步,盛汉之风,邈无存矣。是编自 武帝以后至蜀汉,所录仅三之一,然尚有以事宜讲 问,过而存之者。”[4】6¨姚鼐较方苞更具文学的修 家相传所谓此事属辞宗旨,则概未有闻也。八家且 然,况他人远不八家若乎!”【6】6如最后,他总结道: 养,他对古文的美有很深的体会,认为美的文辞不 仅能体道,而且也接近道了。虽则如此,在文道关 系上,姚鼐与方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他认为古文 应该“当乎理,切于事”,他的“理”乃是理学之理, 并没有跳出传统的道的范畴。 章学诚长于文史校雠,他认为战国时期道术 “古文辞必由纪传史学进步,方能有得。”章学诚之 所以如此重视史学,是因为他认为史学具有经世 的作用,“史学所以纪世,固非空言著述也。且如 ,官师守业一变而为专门著述,专门著述中又 六经,同出于孔子,先儒以为其功莫大于《春秋》, 正以切合当时人事耳。后之言著述者,舍今而求 古,舍人事而言性天,则吾不得而知之矣。”【6l1 章学诚自居于浙东学术的学统中,认为“浙东之 学,言性命者必究于史,此其所以卓也。”对于桐 城派的固守不化,章学诚深为不满,他批评方苞: “夫方氏不过文人,所得本不甚深,况又加以私心 胜气,非徒无补于文,而反开后生小子无忌惮之 渐也。”【6】3 重视史学,就必然追求历史的真实 性,章学诚认为作文必须实事求是的原则,“是则 不知古人之世,不可妄论古人文辞也。知其世矣, 不知古人之身处,亦不可以遽论其文也。”【6】1 针 对当时古文创作谀而不实的流弊,章学诚撰文《古 文十弊》进行批评,认为作文的关键是“文欲如其 事”,不可画蛇添足,削趾适履。与桐城派相比,章 学诚的古文观点更具历史性和恩辨性。 三、骈与散 韩愈所倡导的“古文”是针对华而不实的骈 文而发,“古文”只是他的口号,他试图由文而道强 化儒家的传统精神,“愈之所志于古者,不唯其辞 之好,好其道焉耳。”这种由文通道的看法在宋代 产生了广泛的影响,程颐甚至认为“凡为文,不专 意则不工,若专意则志局于此,又安能与天地同其 大也?”普通的文尚且不能专意,更何况追求华美 形式的骈文?程颐因此而推断“作文害道”。重道 轻文、重散排骈成了古文一派的基本原则。桐城 派基本沿袭了两宋以来的古文理论,方苞自称“学 行继程朱之后,文章介韩欧之间”。的确,方苞推 崇的是先秦的史传散文,他说:“三传、《国语》、《国 策》、《史记》为古文正宗,然皆自成一体,学者必熟 复全书,而后能辨其门径,入其壅突。 ̄[41 613-614方 苞将先秦史传散文视为“古文正宗”,很看不起后 世的骈赋,他在奉旨编纂《古文约选》时,就略去 了汉赋和骈文,他对此解释道:“西汉惟武帝以前 之文,生气奋动,倜傥排宕,不可方物而法度自 具。昭、宣以后,则渐觉繁重滞涩,惟刘子政杰出 52 出现了文辞,后世的文体皆备于战国。在考察文体 流变的时候,章学诚抓住了战国这一关键时期进 行分析,认为战国具备了后世文体的雏形,后世各 种文体因时而变,都有其存在的合理性。章学诚对 文体演变的观点值得商榷,但与桐城派相比,章学 诚的视野明显开阔得多,他将文体放在学术生发 的条件下进行考察,较桐城派学而不辨要高明。正 是因为从史的角度进行梳理,章学诚并不严格区 分骈散,他对赋体有很高的评价。 今即《文选》诸体,以徵战国之赅备。 (挚虞《流男lj》,孔逭《文苑》,今俱不传,故 据《文选》。)京都诸赋,苏、张纵横六国,侈 陈形势之遗也。《上林》、《羽猎》,安陵之从 田,龙阳之同钓也。《客难》、《解嘲》,屈原 之《渔父》、《卜居》,庄周之惠施问难也。韩 非《储说》,比事徵偶,《连珠》之所肇也。 (前人已有言及之者。)而或以为始于傅毅 之徒,(傅玄之言。)非其质矣。孟子问齐王 之大欲,历举轻暧肥甘,声音采色,《七林》 之所启也;而或以为创之枚乘,忘其祖 矣。邹阳辨谤于梁王,江淹陈辞于建平,苏 秦之自解忠信而获罪也。《过秦》、《王命》、 《六代》、《辨亡》诸论,抑扬往复,诗人讽谕 之旨,孟、荀所以称述先生,儆时君也。(屈 原上称帝喾,中述汤、武,下道齐桓,亦 是。)淮南宾客,梁苑辞人,原、尝、中、陵之 盛举也。东方、司马,侍从于西京,徐、陈、 应、刘,徵逐于邺下,谈天雕龙之奇观也。 遇有升沉,时有得失,畸才汇于末世,利禄 萃其性灵,廊庙山林,江湖魏阙,旷世而相 感,不知悲喜之何从,文人情深于《诗》、 《骚》,古今一也。[6]46 对于六朝骈文,章学诚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他认为“六代辞章,全出骚、策”,他劝人“如《文选》 大赋,取其开合变化,征材富赡,得《国策》之敷张 恢扩”。值得注意的是,章学诚对六朝骈文并不是 仅仅从形式上进行判断,而是从学术史的角度来 评判,“六朝之人,多深于《礼》;《通典・礼门》后 载《礼议》二十余卷,又《晋》、《宋》、《齐》、《魏》、 《隋》诸史《礼志》、《刑法》诸篇,凡大典礼及大疑 狱,尚书八座及儒学博士,引经按律,酌理斟情, 其所,即不洁矣,辞不洁则气不清矣。”【 ]483 ̄清真” 其实是在内容与形式上对散文的要求。“真”是“理 无支”,它不仅仅是对义理的理解,而是在治学中 的发现,“清真者,学问有得于中,而以诗文抒写其 所见,无意工辞,而尽力于辞者莫及也。”【6】 舛他批 会议上闻,或互相驳正,其文多精凿,根底经术, 大原固出《礼经》,亦颇参申、韩名法家言,又战国 之一流也。”[6】8¨章学诚认为六朝骈文继承战国 评袁枚“视学问为仇雠,而益以胸怀之鄙俗,是质 已丧,而文无可附矣。斤斤争胜于言语之工,是鹦 鹉猩猩之效人语也,不必展卷,而已知其诗无可录 矣。” l2舛“清”则主要是从语体上而言,不同的体 裁要遵循体裁的形式风格,做到语体的“洁”,只有 纵横家的风格,深于经史,辞章自有其成就,这与 桐城派以理学来判别六朝文章是有很大区别 的。有趣的是,章学诚将古文与科举时文相对, “时文兴,而文辞始有古文之名”,这与传统的骈 散二分大异其趣。章学诚论文不分骈散,从根本 上来说,与他的文辞观有密切的联系。他认为“文 章之道,凡为古无而今有者,皆当然也……文生 于质,视其质之如何而施吾文焉”【6ll舛。章学诚认 为文体、文章的风格由文质决定,“故善论文者, 贵求作者之意指,而不可拘于形貌也。”正是不拘 于形貌,他认为“夫文生于质,寿祝哀诔,因其人 之质而施以文,则变化无方,后人所辟,可以过于 前人矣。”[61 章学诚所论的“质”“意”其实是历 史的真实性,他认为不管是什么文体,都必须从 这种“质”“意”出发,表现形式是次要的。 四、清真与雅洁 方苞在古文理论上提出了“义法”“雅洁”等 理论,这成了桐城派的理论基石。方苞在《又书货 殖传后》中说:“《春秋》之制义法,自太史公发 之。而后之深于文者亦具焉。义即《易》之所谓‘言 有物’也;法即《易》之所谓‘言有序’也。义以为经 而法纬之,然后为成体之文。”[4】5。“义法”是桐城 派的方,“雅洁”是他们对古文语言风格的要 求,方苞说:“南宋、元、明以来,古文义法不讲久 矣,吴越间遗老尤放恣,或杂小说,或沿翰林旧 体,无一雅洁者。古文中不可入语录中语,魏晋六 朝人藻丽俳语,汉赋中板重字法,诗歌中隽语,南 北史佻巧语。”…“雅洁”其实就是要求语体的质 朴高雅,反对轻佻的俗化。刘大樾、姚鼐接着方苞 论“神”“气”,这其实是“雅洁”论的深化。 章学诚论诗文贵“清真”,“昔李白论诗,贵于 清真,此乃今古论诗文之准则,故至今悬功令 焉。”将“清真”用于散文批评,独树一帜。他在《评 沈梅村古文》中说道:“至于古文之要,不外清真, 清则气不杂也,真则理无支也,理附气而辞以达 之,辞不洁而气先受其病矣。辞何至于不洁?盖文 各有体,《六经》亦莫不然,故《诗》语不可以入 《书》,《易》言不可以附《礼》,虽以圣人之言,措非 语体的“洁”才能保证形式风格的“清”。章学诚的 “清真”论是要求很高的文章论,要达到“清真”,平 时就必须要“集义”与“养气”。 顾文者气之所形,古之能文者,必先 养气,养气之功,在于集义,读书服古,时 有会心,方臆测而未及为文,即札记所见, 以存于录,日有积焉,月有汇焉,久之又 久,充满流动,然后发为文辞,浩乎沛然, 将有不自识其所以者矣。此则文章家之所 谓集义而养气也。【6l5盯 “集义”与“养气”是平时学识的积累过程,在 这个过程中有所发现,发而为文辞,“著述可随学 问而各自名家”,这样才能做到“清真”。没有这个 基础,徒在语言形式上争胜,终将徒劳无功。由此, 我们不难发现,章学诚的“清真”论不是一般义理 的阐发,而是基于学识的发现论,这与桐城派只重 沿承、阐发是不一样的。 乾嘉是考据学占据时代主流话语的时代,这一 时期的理学并没有太大的发展,古文理论也是以沿 袭为主。而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章学诚对时代学术 的看法却颇具慧眼,他看到考据学的优点与不足, 以史融经,古文理论具有很强的历史宏观性。 参考文献: 【1】凌廷堪.校礼堂文集fM】.北京:中华书局,1998:290. 【2】阮元.研经室三集【M】.台北:世界书局,1982:568. 【3】钱穆.中国史学名著【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 联书店,2001:253. 【4】方苞.方苞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 【5】姚鼐.惜抱轩诗文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6】章学诚,著.仓修良,辑注.文史通义新编新注【M]. 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05. [7】沈廷芳.隐拙轩文钞:卷四【G]∥中国历代文论选:第 三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40. 责任编校边之 53 

因篇幅问题不能全部显示,请点此查看更多更全内容

Copyright © 2019- fenyunshixun.cn 版权所有 湘ICP备2023022495号-9

违法及侵权请联系:TEL:199 18 7713 E-MAIL:2724546146@qq.com

本站由北京市万商天勤律师事务所王兴未律师提供法律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