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与社会２０１５年１０月下 第３０期总ｇ６１２期 马克斯。韦伯“价值中立’’思想探析 周亦嘉 （南京政治学员研究生管理一大队，江苏 南京２１０００３） 【摘要】价值问题，即科学研究者的价值立场在社会科学研究中的地位和作用，以及价值立场与研究结果客观性之间 的关系问题，作为韦伯方范畴的核心，贯穿着韦伯社会科学方的始终。虽然“价值中立”可能并不完全正确。但其 中的合理因素对于我国社会科学研究仍然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和现实意义。 【关键词】韦伯；价值中立；思想探析 “价值中立”，又称“价值无涉”，自从德国社会学家马 的研究方法，它要求研究者在对社会现象的观察、探索和解 克思・韦伯明确提出并进行了系统论证以来，就一直是一个 争议颇多的论题。２０世纪后期，“价值中立学说”传人巾国 并对我国的社会科学研究方法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同时也引 起了广泛的争论。那么，我们究竟应该如何看待和评价韦伯 的 “价值中立”思想？笔者认为，我们应该坚持马克思主义 的观点，用辩证的、历史的眼光理解韦伯的“价值巾立”。 一、马克斯・韦伯“价值中立”思想的产生 １９世纪中期，在欧洲大浪潮的冲击下，以及由于 理性主义自身的缺陷，当时占统治地位的理性主义受到了各 种非理性主义思潮（如叔本华的“生存意志”、尼采的“权 力意志”和弗洛伊德的“力比多”和基尔凯郭尔的“孤独的 个体”等）的猛烈冲击。这场资本主义社会精神领域的矛盾 和危机，在社会学界也有明显的反映，孔德、斯宾塞、杜尔 凯姆都试图将理性或价值驱逐出社会科学研究领域。他们主 张用自然科学的模式与方法，来建立社会科学，追求社会科 学研究领域的客观性，从而使社会科学从神学及传统形而上 学的统治下出来，成为真正的科学。但是，其缺陷在于 混淆了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之间的界限。与此相对立的新康 德主义者们认为，自然科学要描述事实，寻求一般规律，它 不属于价值领域，与价值无涉；而社会科学则属于价值领域， 为此，必须借助价值判断或价值关系来理解和解释社会现象 背后隐藏的“意义”。新康德主义者区分了事实和价值的界限， 从而纠正了实证主义者的唯科学主义倾向，但却走向了另一 个极端，即否认了社会历史领域里的规律性，陷人了主观主 义和相对主义。 韦伯的“价值中立”思想，正是在这样的社会历史背景 下诞生的。韦伯摆脱了实证主义价值中立的局限性，他认为 “价值中立”不是取消价值关系，而是要求研究者在科学研 究中严格确定经验事实与价值评价判断的界限，并进一步认 为如果社会科学家根据自己的价值观念选择了研究课题，它 应该遵从他所发现的资料的指引，而停止使用任何主观的价 值观念，严格以客观的、中立的态度进行观察和分析，从而 保证研究的客观性和科学性。“调查研究者和教师应当无条 件的将经验事实的确定同自己的实际评价及他对这些事实的 评价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别开来。这两件事情在逻辑上是完 全不同的，把它们看作是统一的东西实际上是把异质的问题 混淆起来。” 二、马克斯・韦伯“价值中立”思想的主要观点 “价值中立”一词，德语为“Ｗｅｒｔｆｒｅｉｈｅｉｔ”，英语为“ｖａｌｕｅ— ｎｅｕｔｒａｌｉｔｖ”，又译为“价值中立”、“价值自南”或“价值无涉”， 其含义在于“回避价值判断的自南”（Ｆｒｅｅ ｆｒｏｍ Ｖａｌｕｅ— ｉｕｄｇｅｍｅｎｔ），即“免除价值判断”之意。作为一种社会科学 释的过程中，摒弃先人为主的价值预设和个人的好恶、采取 一种“不偏不倚”的态度，尽可能的使研究过程尽可能的使 研究过程相对客观。 汉斯・卡姆斯勒在《政治科学》中将韦伯的价值中立原 则概括为三方面：（１）社会科学Ｔ作者，无论在什么时候， 无论是专业实践中还是在反驳研究成果时，都必须戒除评价 式表述。（２）社会科学工作者避免进行美学的或道义的评价， 仅允许进行区分真与伪的评价。社会科学工作者不是政治活 动者。所有能想象到的伦理的及政治的抽象价值，如自由、 平等、公平等，都有同等的价值意义，科学因此必须一视同 ｆ＿地而不是厚此薄彼地对待他们。（３）社会行动者本身的价 值，以及评价其价值，不是社会科学的主题。 韦伯谴责了在课堂讲授中进行实用政治目的的宣传，并 要求起码要做到“以知识诚实正直为戒律”，抑制个人因素 的预测和“世界观”教诲。在他看来，在社会科学研究中， 把事实判断和价值判断严格地区分开来是必要的。事实判断 是关于一切既存事物的知识的判断，回答此物是什么的问题； 而价值判断是规范知识，回答的是事物应如何的问题。无论 事实判断还是价值判断都是有意义的，只是属于不同的领域。 事实判断属于经验科学研究的领域，而价值判断属于宗教、 哲学、世界观等领域。韦伯认为，社会科学是经验科学，它 应该做出的是事实判断而非价值判断。韦伯强｛培４，要做到他 要求的“把事实的经验陈述与价值判断区分开来”是闲难的， 即使是他本人，也曾违背了所要求的这种区分。虽然如此， 韦伯却未争执这样的事实，命题机会和主题选择事情本身已 涉及到了“评价”。进而，他强调这种情况并不就暗示“实 验科学不能处理‘主观’评价问题，不能以主观事物作为自 己的分析对象。”研究者在社会科学的研究过程中，价值因 素不可避免地要影响研究者对题材的选择，研究者总是关注 他认为有意义有价值的问题，并且有一个题材的选择与材料 的组织整理的问题。这里，韦伯将“价值关系”作为研究者 选择题材组织材料的方法，这一思想无疑是从李凯尔特这里 继承过来的。不同的是，依李凯尔特的观点，使某个人成为 历史人物的不是某一学者认为他有价值，而是他与普遍承认 的文化价值即“一般的文化价值”有关系。而按照韦伯的看 法，研究者本人的价值观影响着他的选择，但这种价值确非 李凯尔特的那种超历史的客观化的东西，而是某种历史时代 的目标，是时代所固有的兴趣。 三、马克斯・韦伯“价值中立”思想的积极意义 目前理论界对韦伯“价值中立”思想质疑颇多。在美国， 米尔斯在《社会学的想象力》一书中批判了以帕森斯为代表 的“价值中立社会学”；在欧洲，最突出的则是法兰克福学 ２０１５．Ｖ０Ｌ．６１２．ＮＯ．３０・２８３・ 青年与社会２０１５年１Ｏ月下 第３０期总第６１２期 乡村旅游规划中“乡愁”文化空间构建研究 ——以安徽宏村为例 应南茜 苏州２１５１２３） ． （苏州大学社会学院，江苏【摘要】目前乡村旅游吸引力下降，乡村旅游面临构建“乡愁”文化空间危机，主要表现为旅游者对本地文化侵蚀危 机、旅游开发趋同背景下乡村文化危机、商业化推动的“去生活化”危机以及空间公平性危机。以安徽宏村为例的乡村旅游 作为文化保护与商业发展并进的典型，其“乡愁”文化空间构建值得借鉴。 【关键词】乡村旅游；旅游规划；文化空间；宏村 目前乡村旅游发展面临吸引力下降、可持续降低、生命 周期缩短以及客源市场萎缩等发展困境。造成困境的根本原 因是乡村旅游中“乡村性”的缺失，因此，挖掘乡村旅游的 “乡村性”，突出地方特色是我国乡村旅游规划发展的重要内 容。城镇化进程中，城镇文化、城镇生活方式以及价值观不 断向乡村扩张，处于相对弱势地位的乡村文化面临冲击，以 乡村文化为依托的乡村旅游必须在开发过程中不断挖掘、提 炼和保护乡村文化，促进农村经济发展的同时不失乡村文化 的本质，促进乡村文化与城镇文化合理有机融合才是乡村旅 游促进新型城镇化的重要途径。利用文化空间及其相关理论 对乡村旅游发展过程中“乡愁”文化空间构建进行分析研究 有利于为乡村旅游实现就地城镇化过程中提供理论支撑。 乡村旅游构建“乡愁”文化空间危机 （一）旅游者对本地文化侵蚀危机 古村落旅游社区是旅游与社区叠合性的空间，这种空间 一系，由此不断塑造着古村落空间形态和秩序。按照列斐伏尔 （Ｌｅｆｅｂｖｒｅ）的空间生产理论，旅游种群对乡村社区的入侵伴 随着空间转换、时空抽离过程。从文化角度看，都市文化是 强势文化，在与乡村文化的接触过程中，吞噬和取代是一种 普遍现象。旅游者进入旅游空间后会将自身文化带入到旅游 目的地，古村落旅游市场以城市旅游者为主，其所带来的城 市文化作为一种强势文化，非常容易吞噬古村落文化这种弱 势文化。 （二）旅游开发趋同背景下乡村文化危机 、双重性成就了古村落旅游社区中高密度的旅游一社区互动关 派对“价值中立”论的批判。即便如此，韦伯“价值中立” 思想的积极意义是不可回避的。 新马克思主义学者认为，空间成为商品后，受资本增值 内在驱动，空间与其他商品一样，被大规模、标准化“生产” 出来。空间生产受可拷贝法则支配，以丧失“空间感知”的 多样性为代价，进而导致空间的“同质化”和特色危机。在 哈维看来，不断被复制的空间将带来空间的迷失和特色消亡， 这首先表现为建筑“符号的贫困”。传统村庄社会是一个由 亲缘、地缘、宗族、民间信仰及乡规民约等深层社会网络连 后再去研究，过多地关注于其结果是有利还是有害。另外一 个很重要的问题是，我国的社会科学研究在很大程度上没有 跳脱出政治的框架，有很强的政治倾向。每当有一项新的政 策或是新的施政纲领出台，人们便蜂涌而上，纷纷进行此类 的研究，表现出鲜明的政治倾向性。而且其价值判断往往与 当局一致，为当局的寻求理论依据，论证其合理性和正 确性，以博得广大人民的支持，直接或间接地成为实用政治 宣传的工具。而这点正是韦伯的“价值中立”相背离的。再 者，理论是用来指导实践或者说是解释实践的，而我国目前 的某些科学研究是用理论来套用实践，走向了价值合理性的 价值中立作为社会科学方研究的重要原则，它的意 义首先在于保持了社会科学研究过程和结果的公正客观，尤 其是在当时“价值判断论争”的背景下，韦伯的价值中立原 则的重申使得社会科学能尽量避免政治的影响，免于成为政 治的奴隶，保持自我的客观性。价值讨论的真正意义在于把 握对手（或者甚至人们自己）实际意指的东西，也就是双方 里面的每一方都有实际地而非表面上意指的东西，也就是它 所依赖的价值。从“价值无涉”的前提出发，其研究才可能 是有结果和有意义的。其次，韦伯在强调价值中立的同时， 也赋予价值相关以重要意义，并且这种客观性是同马克思主 义实事求是的科学原则相近的，在这一点上，双方可谓是殊 途同归，这也是防止社会科学脱离客观性的唯一选择。最后， 韦伯对“事实”与“应然”的区分，在理论上也具有一定的 积极意义。事实是客观存在，本身并不具有认识者的主观性， 而“应然”却是实践取向问题，是认识者的主观态度，涉及 价值判断和主观选择。韦伯的区分，在于说明科学认识与实 践取向的不同特点。科学认识必须摈弃一切主观好恶的影响， 如实地反映客观世界，否则就不是科学认识。而实践取向本 身就是一种主观态度，反映了实践者的需要和价值观念。 当前我国的社会科学研究还存在很多问题。首先，许多 学者在进行社会科学研究过程中，很少做到甚至根本没有做 到价值中立，而是过多地掺人了个人的价值观念和观点，在 综合种种利害关系或分析之后做出了非客观的评价或判断。 在他们进行研究的时候，往往是先确立了一个价值目标，然 ・研究，完全混淆了事实判断与价值判断。这也正是韦伯一再 摒弃的。因而，我们所要努力的方向就是使价值中立原则成 为社会科学研究方法的首要原则，使研究者在社会科学研究 过程中尽量做到客观，保持价值中立。这样才有可能使我国 的社会科学的结果接近现实，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科学，从而 促进我国社会科学的发展。这也正是我们深入理解韦伯的价 值中立的意义所在。 参考文献 【１］【德】马克斯・韦伯．社会科学方【Ｍ］．韩水法，莫茜， 译．北京：商务印书馆，２０１３． ［２】孙晶晶．价值关联与价值中立一马克斯・韦伯价值思 想探析Ⅱ］．理论界，２０１４（７） 『３张彦．３］论社会科学研究的价值移情与超脱一兼评韦伯 的“价值中立”观Ⅱ】．上海财经大学学报，２０１４（４）． ２８４・２０１５．ＶＯＬ．６１２．ＮＯ．３０
